什麼身份一身黑地跪在地上,她叫他先生,總是沒錯的。
九皇子這回真的是驚訝的不行了。執行任務的人少個手指頭確實令人疑惑,可若是為了救重華才被砍了手指頭,這裡面的資訊量也太大了吧。
跪在地上的人這會兒滿臉都是冷汗。姑娘有你這樣自說自話就認人的麼?我一個字都沒說呢,你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我主子還在上面你讓我怎麼辦啊!
九皇子低頭看了看面上明顯慌亂的人,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原來那會兒負傷是因為重華,這我倒是不知道。”略帶調侃的笑了笑,九皇子眯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重華看向東方旭的眼神裡帶著深深地歉意。若不是她,恐怕東方旭如今還潛伏在京城內。
“罷了,這事過去就算了。也沒出什麼大亂子。”九皇子不在意地擺擺手。似乎不打算讓重華和東方旭有過多的牽扯。
道過謙,重華的心情明朗了幾分。雖然無法彌補東方旭的斷指,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九皇子轉身朝著重華抱拳一禮:“明日就啟程。”
重華怔了怔,點了點頭。
回京的路怕是要繞遠。畢竟唯一的官道上有周文淵這個瘟神在。無論緊趕還是慢趕,偶然撞見的機率實在是太高了。
於是九皇子選擇了他最喜歡的交通工具:船。
水波靜靜地流淌著,一葉扁舟如遺世獨立一般緩緩地隨著江水飄蕩。
只披了一件寢衣,衣衫鬆懈的九皇子靠在窗邊,手中拿著小巧的酒壺,眼中含笑地看著江上的大霧。
清晨時分最是美景難收。
重華剛上船,就看到這樣一副美人晨起圖。
“九皇子好。”打了聲招呼,重華便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為了避免過於招搖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這次用的船是平日裡九皇子逃避現實用的私人遊艇。
四四方方的船塢,重華勉強能找到個下腳的地方。
地上的被褥是八成新的,看來九皇子經常用這艘船。
九皇子晃了晃酒壺,媚眼如絲地看向規規矩矩坐在一邊的重華。低頭笑了笑。
“你這個人確實有趣,本皇子自認長相還算是過人。女子見了少不得春心~蕩~漾。可你,卻偏偏不為所動。”
重華看了看他,將那句“你還嫩著呢”生生地嚥了回去。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洛琛長得比你耐看些。”
這算得上可以堵得住九皇子這會兒的發散思維吧?
遇到皇子,最怕的就是引起他們的興趣,一旦他們覺得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倒黴的日子就不遠了。
不信?周文淵不是個很好的例子麼?
想到這個事重華就心塞。天生不愛說話不喜歡跟人交流難道是她的錯麼?本來不過是神經衰弱這點小事,就因為不想吃藥才去諮詢心理醫生的。結果呢?憑什麼讓她放棄自己的人生提別人過日子啊。她還沒埋怨呢,倒有那麼多人數落她的不是。
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欠誰的。怎麼就總把問題扣在她頭上呢。
相由心生,心中所想漸漸浮現在臉上。九皇子原本想逗一逗重華,重華這個答案倒是別出心裁,他還蠻能接受的。畢竟洛琛光是那一雙眼睛就無人能比。
輸給自己的哥哥,不算丟人。
可閨女你轉眼的功夫就一臉怨氣滿身黑霧的是幾個意思啊?
九皇子迷茫地看了看重華,抬手讓青鳶過來伺候他穿衣。總不能就這樣一副誘受的架勢跟重華坐在一起,人家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人家不自在他才真的不自在。
船塢裡勉強可以塞三個人打地鋪。東方旭出去掌舵了,平日總是跟著九皇子划船的那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