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玄笑意溫柔,道:“倒是這些年見過你雷厲風行,見過你溫柔如水,見過你美豔無雙,倒是未曾見過你這般煩悶。若是隻因此事,大可不必這般叫自己不歡喜。”
卿笛詫異。
慕容夜玄道:“皇族中事,誰能理清一個是非對錯?宣巖如此,本就是犯了皇族的大忌。賜死,或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卿兒,皇族中的明爭暗鬥,你應當見的是最多的。何須煩悶?你我都是其中人,若不設法保住自己,又奢望誰來保住你?卿兒,你無錯,只是,旁人認為他不應當死罷了。卿兒,我說的這些,你可是懂?”
“自然是懂的。若是你,昔年你若是容恆祺,可會將劍刺入我的心中?”
慕容夜玄的笑溫柔融化了卿笛的心,在她耳邊低語,道:“怎會?”
倚靠在慕容夜玄的懷中,卿笛的表情雖然沒有怎樣變化,眼中終是多了幾分慵懶,少了幾分鬱結。抬頭,看著慕容夜玄的下巴,抬手輕撫。明顯地感覺到慕容夜玄的身子一僵。卿笛收回手閉上眼假寐。直到帶著男子的霸道的吻落到唇上,卿笛才不得不睜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分開皆是氣喘吁吁。
慕容夜玄將卿笛緊緊地護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道:“不論誰走,你都不可以離開我。若是你走,我定是要不再記得你。那時,再納妾,定是要叫你這正妃沒了地位。”
慕容夜玄看不見,卿笛唇角笑容有些蒼白無力,唇齒輕啟,無聲地說道,好啊。
☆、第伍拾章 了情之情出(1)
05
一切都似乎伴隨著宣巖的死而塵埃落定。錦繡城中的所有皆在卿笛的掌控之中步入了正軌。有一部分封地的百姓打著要為皇子討回公道的旗幟反叛,卿笛命遠征將軍劉玄討伐叛軍。終劉玄將軍得以將叛軍消滅,自己也為國捐軀。為此,卿笛下了懿旨,舉國同哀。
同年,五月,復卿笛鎮國公主封號,移居錦繡別苑。且,輔佐皇帝,每日垂簾聽政。而皇宮中的醉芷閣卻是再無妃嬪入住。
皇宮,御花園。
入了夏,這園子裡的花兒都爭相開放。嬌豔動人,散出的陣陣芬芳醉了人心。
傅書怡瞧著那父子兩在院子裡玩耍。永頃時不時地朝著宣墨的衣衫上吐口水,宣墨不禁不惱,倒是愈加的歡喜。不停地逗著永頃叫父皇。永頃正值牙牙學語之際,時而從口中蹦出並不清晰的父皇二字都足以叫宣墨欣喜若狂。
伺候永頃的嬤嬤將御膳房做好的粥端過來。又瞧著那父子二人玩的不亦樂乎,左右為難。傅書怡瞧見,從奶媽的手上接過碗。好說歹說才將永頃抱過來喂粥。可是,這孩子偏偏是喜纏父親的,怎樣都是不依。倒是宣墨一沉臉,永頃便是乖乖地在傅書怡懷裡吃粥。
傅書怡不禁打趣道:“你這般,倒是將皇兒嚇著了。”
宣墨正欲開口,瞧見那走進的人兒便將那藥出口的話生生止住。
“皇上,殿下已在北書房恭候皇上多時。”來的人,是卿笛前幾日才指給宣墨的宮女佩兒。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很是水靈,做事也甚是機靈。
宣墨一愣,冷言道:“走吧。”
如今的東程,上至丞相親王,下至地州府尹皆是卿笛心腹。雖是事事過宣墨手,但皆是卿笛已同大臣商議好,缺的不過是皇帝的印鑑罷了。宣墨的心好似被什麼狠狠地纏住,且那纏住他心的東西還有尖尖的刺。而這半年來,興許是賭氣,興許是膽怯,宣墨未用正眼瞧過卿笛。此刻,看著她穿著淡紫色的羅裙站在樹下出神。從枝椏上飄落的落葉驚擾了她的視線,叫她的眼中閃現驚慌。懊惱地將落在地上的葉子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回院子裡。興許是還未察覺到來的人,卿笛唇角含著寧靜而淡然的笑,靜靜地看著花圃中盛開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