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卿笛抬頭,已經是晚上了。她唸了一個訣,又在空中畫了一個類似於符咒模樣的東西。大抵是在各界發了一個帖子,潦草的說那琉璃心已被羅盛拿走。
想來,往後便不會再有人要來這琉璃宮了。卿笛捏了個訣將正殿門前的陣再度開啟。
稍後,卿笛關了窗子。她出了屋子就朝花緋的房間去了。自打那一日她將花緋從鳳笛軒帶回來時,花緋有了點反應。這些日子,花緋卻是一點意識都沒有。卿笛為花緋診過幾次脈,皆是一次好一次壞。兩股力量在花緋的體內糾纏,大有不分出一個高下就不罷休的意思。且這兩股力量都要似是有什麼東西護著,叫她無所適從。卿笛唯有苦笑,卻也沒了其他的法子。
看著花緋這般蒼白的臉色,卿笛的指腹在她的臉上流連,呢喃道:“緋兒,那些日子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卿笛眼神在那一剎那放空,似是在想著什麼。至今,她仍是沒有想通究竟是什麼人將花緋弄成這副模樣。
恍惚間。
“成穆,成穆。”花緋突然在口中呢喃著成穆的名字,這叫卿笛是又驚又喜。她連忙為花緋診脈。花緋體內的靈氣似乎試圖壓制住鬼氣。她口中反覆呢喃,幾遍之後,情況如初。
“鳳凰玉釵,百獸聽令。”
“閣主,有何吩咐?”從遠處傳來大小不一的聲音,卻是不約而同的臣服。
鳳凰玉釵在卿笛的髮間微微發光,幽藍,攝人而詭異。紅唇輕啟,道:“去給本座把成穆找來。本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閣主。”伴隨著鳳凰玉釵的光芒漸漸暗了下去,那些聲音一點一點地變小。
卿笛將花緋的手放回被子中。花緋的臉色一直都沒有恢復。琉璃宮中現在雖然是有五人,可連晟始終都是慕容夜玄的手下,且又是個男子,照顧花緋自然是不便的。夙淮,身為妖族之皇,大抵是連喂人水的茶杯都端不穩的。慕容夜玄,更加不可能。反觀自己,哪裡有那樣多的時間來照顧花緋。唯有將安雅喚回,花緋的情況興許會有所改觀。
口中默唸,約莫半個時辰,安雅已經穩穩地站在卿笛的身側,垂首默立,似是換了一個人。卿笛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道:“小雅,來了?”
自從碧雲和蒲涯之事,卿笛對於安雅是有意疏遠。今時再看見安雅變成這副陰鬱的模樣,卿笛心中自然是生了幾分愧疚,道:“小雅,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只要能再回到閣主身邊,安雅不覺著苦。”
人間瑣事,不同於在天宮那般輕鬆。事事經手,卿笛牽起安雅的手。她的手已經沒有往日那般細膩,生出了老繭。卿笛神色一凜,道:“皇兄可是有對你不敬?”
安雅緊咬下唇,道:“那倒是沒有。我同王爺回了東程,王爺待安雅極好。只是兩年前,長公主到王爺府上看望小世子,說是瞧上了我便是用盡了法子將我要回宮中去。叫我做一些粗活,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將我的靈術全部封了去。若非今日閣主召喚,用靈術將我帶了回來,安雅還不知幾時才能逃出皇宮。”
“是嘛?”卿笛冷笑一聲,忽然拿短劍指著安雅,“你在柳謹身邊這樣多年,本座怎是知你有沒有被柳謹收買,就如同蒲涯和碧雲那樣。”
☆、第叄拾伍章 引誘之東程(1)
03
“閣主?”安雅不可置信地看著卿笛。相處了那樣多年,竟會有一朝卿笛拿劍抵著她的咽喉,宛若仇敵。她起身,移開短劍,“閣主,你若是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安雅,安雅唯有以死表明安雅對閣主的忠心。”
聞言,卿笛竟是收回了短劍。她苦笑,道:“小雅,我怎會不信你?我是怕了。”
“閣主?”安雅眉頭輕蹙。
“前些年,本座為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