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頓珠剛說了幾個字,突然醒悟了什麼似地,慌張地說:“對對,佛家講眾生平等,當然不會有了!”
這話轉得太生硬,蒲英扭頭瞪著他,正要說什麼時,才發現門簾被掀起了一半,有兩個人站在門口,要進不進的樣子。
一個正是大半天不見人影的甲日,另一個則是昨天和他很親密的那位酷大叔。
這兩人的神情都挺怪異的。
甲日低頭看著地,酷大叔那鷹隼一樣的目光,則在蒲英和次仁老闆的臉上掃來掃去。
“哦,東西都弄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次仁很快地說完,就開溜了。
果然還是商人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本事很高啊!
蒲英來到這兒,就不怕被人打量。也不怕被人揣測!
她若無其事地迎上去,微施一禮,“甲日少爺,您喝茶嗎?”
甲日的嘴角一抽。無奈地抬起頭,“你就是改不了了,是吧?算了……”
說著話,他邁步進來,卻不忙坐下,而是讓了一下酷大叔,“三哥,你也進來,我們在這兒喝口茶再走吧!”
蒲英沒想到這人竟是甲日的“三哥”,他看上去明明有四十多歲。說是甲日的阿爸。她也信啊。
不知甲日的大哥。又該有多大呢?
蒲英笑了笑,忙著去火盆上提茶壺,給他們敬茶。
甲日的酷三哥慢慢地踱進來。坐在椅子上,將頭上戴的那頂很有型的巴拿馬草帽摘下來。
蒲英很有眼力見地雙手伸出,恭敬地接過草帽,然後放在一旁的器物櫃上。
入鄉隨俗,蒲英雖然高調,但在行為上卻也一直遵守著藏人的禮節和習慣。
酷三哥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卻又看向了甲日,見那個傻小子正“笑眯眯”地看著蒲英——一副狼見了肉的沒出息樣子。
那小子就是家族裡的一個奇葩啊!
甲日家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只要大把的錢砸出去,再加上甲日家男人遺傳的一副好相貌。到哪兒不是橫掃女人圈,收穫各式各樣金髮黑髮白皮黃膚的女人?
偏偏才仁堅贊這小子,從小在英國那麼開放的國度長大,居然連一個情人都沒有!
這就不說了。他居然在兩年前見了一個女孩,就唸念不忘了,非說是他前世的情人。
搞半天,卻是個漢族姑娘!
這不是瞎胡鬧嘛!
酷三哥對小弟昨天向自己吐露的心事,大為惱火!
他看蒲英的眼神,自然不會像欽澤那樣和善了——不但不和善,還很有挑釁的意味。
雖然他的話不多,但在甲日和蒲英的說話中偶爾插一句進來,總是冰冷得��恕�
蒲英卻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似的,總是“不知趣”地問他和甲日一些問題。
甲日告訴她,這位三哥是他的堂哥,名叫江央多吉,是在青海和西藏之間做馬匹生意的。
蒲英馬上感興趣地問:“多吉大哥,您騎馬一定很厲害吧?”
江央多吉立刻直勾勾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蒲英直視著他的眼睛,坦坦蕩蕩地說:“我看你隨身帶著馬鞭,還有走路的姿勢,猜的。”
“是嗎?”
江央多吉瞪視蒲英的眼神裡,流露著濃濃的懷疑和不信任。
蒲英的眼睛曾受過專門訓練——肖勇在忍耐力訓練課上,總是要捉幾隻螞蚱或是甲蟲放在戰士們的臉上。那些蟲足和觸鬚會不停地在眼角膜和眼皮上爬行搔抓,刺激得她們的眼睛紅腫、眼淚長流,還有那些撓心撓肝的刺癢,最初誰都堅持不了幾下。可是到了最後,每個合格的狙擊手都能做到堅持十幾分鍾都不眨眼。只有這樣才能練出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