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的氣勢?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麼氣勢?”
“美國人怎麼把大清的官兒給請來了?”
“這可怎麼辦?咱們不是連這當官的也打吧?”
“你還不知道這老頭兒是幹什麼的呢,怎麼知道就一定得打?”
“還能幹什麼?肯定是來勸咱們投降的。要不然怎麼站在白人那邊兒?”
“就是,這大清朝廷向來怕洋鬼子,如今咱們鬧的這麼大,美國人頭疼的緊,把他們找來跟咱們算帳也不是不可能。”
“那咱們怎麼辦?這可是朝廷的官兒。”
“朝廷的官兒又怎麼樣,該打照樣打,難不成投降送死?”
“就是,咱們要是降了,那些白人會饒得過咱們才怪。”
“不說別的,直接解送回國,就夠咱們受的。”
“可我老家還有不少父老鄉親啊,要是朝廷……”
“對啊……”
“這可怎麼辦是好?”
陣地上的華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居然都緊張起來。甚至就連被郭金章要求的要保持鎮靜,給唐人街的兄弟們豎立榜樣的科羅拉多華工們也有些不穩當了……這讓郭金章極為震憾。原來,這所謂的大清朝廷,這弱的幾乎不能再弱,腦殘的幾乎不能再腦殘的清王朝,在這些離家十幾二十年,甚至更久的中國人的眼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影響力?
“阿旺”
不能這麼下去,郭金章想了想,猛得朝一邊的簡旺叫道。
“在”簡旺立即就跑了過來。他們這是第一道塹壕,按郭金章兵命令,挖的比他們的身高都高出大半米,就是最高大的白人站在裡面踮著腳也只能露出半個腦殼兒,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在移動的時候會被對面看到,更不用擔心什麼冷槍了。當然,他們自己站在裡面的時候是要踩著凳子的。
“去,把那個老頭兒給我接過來。”郭金章道。
“接過來?”一邊的李阿生一怔,“不是開槍殺人?”
“人家又沒得罪我,我殺他幹嘛?老子又不是殺人狂魔。”郭金章翻了個白眼兒,又朝那越來越近的大清官員看了一眼:“老子倒要看看,這個老頭兒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
“老夫是大清帝國駐美利堅公使,姓陳名蘭彬,要見你們頭領”
簡旺很快就按郭金章的命令把人給接到了陣地上,然後又送到了指揮部……不得不承認,數千年的官本位思想很是塑造了中國官員的優越感,即便是明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群什麼人,陳蘭彬依舊錶現的非常矜持,甚至可以說是高傲,他甚至連正眼也沒給郭金章一下。
“我就是。”郭金章咧了咧嘴,轉過身去開始打量一邊桌上的地圖,也當作沒看到這老頭兒。
“老夫是來勸降的。”陳蘭彬直趨主題。
“條件”
“條件?”
“當然了。沒條件誰會投降?”
郭金章難得甩過來一個眼神兒,很輕蔑的那種。
“當真好笑。爾等死到臨頭,居然還敢提什麼條件?當真可笑。”陳蘭彬冷笑不已。
“是啊,爾等死到臨頭,居然還自以為勝券在握,確實可笑。”郭金章針鋒相對。
“郭金章”
“老頭兒你知道我的名字?”
聽到陳蘭彬叫自己的名字,郭金章又轉過臉來看了這老頭一眼,結果只得到了陳蘭彬冷冷地一哼:
“老頭兒?哼,若是在大清國,你見到本官先要下跪行禮”
“可現在是在這兒。我如果讓你下跪行禮,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力?”郭金章反過來譏諷道。
“……讓本官下跪?你倒是敢說。難道你就不怕我讓對面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