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還衣錦還鄉……”錢世德在一邊咬牙哼道。
“我老家肯定是沒什麼人了。再說了,寄人籬下總是不好。而且我一個華工,在白人的牧場裡又能管誰?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哼……”侯南自嘲似地冷哼了一聲,“老子真要是敢把自己當回事兒,那些牛仔還不廢了老子?”
“那也總好過一直呆在丹佛吧?”劉通福道。
“可能吧。可咱終究是外人,不好到人家家裡那麼一直住著,又幫不上什麼忙,多不好意思?”侯南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邊兒的牧場都夠大,只要搞得順手下,藏個幾百人問題是不大,”郭金章沒在這個問題是糾纏,琢磨了一下,“而且,既然是牧場,應該也有馬匹,還有大車……大不了到時候花點兒錢,夠咱們四百人轉移用的了。”
“這事兒鬧的!”褚四搖頭嘆了口氣,“就是不想讓人過得安穩點兒。”
“咱們都想過得安穩,可也得那些白人同意才成。這裡畢竟是人家說了算。”而且現在這個地步還算是輕的了呢。郭金章在心裡又暗暗添了一句。他十分清楚地記得,在越獄出來的那一刻,他心裡一直想著的就是讓那幾個警察帶他去找那個弗雷德里?克爾,也就是他那個案件的主審法官,找到人後,再把人直接吊死……誰讓那傢伙冤枉他,又判他死刑來著?可惜偏偏他出來之後先路過的是市長家,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而就在他在市長家裡做完案之後,警察局佈置的那個小機關也到了時候,一聲爆炸,響徹全城,也讓他從那種極度冷靜,甚至是冷酷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狀態,他依舊還有些後怕。搶劫並綁架了市長的家屬,總比謀殺地方法官的罪名要小一點兒吧?畢竟還沒出人命。而且那位市長有所顧忌,才不敢大肆搜捕,要是他真的殺了那個法官,那現在他就不太可能這麼安穩的坐在這兒了。
“那離開丹佛,咱們以後又去哪兒?反正我是不會回國。家裡也沒什麼人了,貪官汙吏一大堆,連吃的都沒有……”褚四越說越小聲,漸漸的又低下了頭。
“咱們離開丹佛,就過新墨西哥,然後再過德克薩斯,去海邊坐船……”郭金章道。
“坐船?”劉通福怔了一下,“不是向北,去加拿大的嗎?”
“當然是向北。坐船向北!”郭金章解釋道,“咱們跑了,那些白人肯定會以為咱們是想坐鐵路回西部。他們的速度又快過咱們,所以,要想擺脫他們,咱們只有反其道而行之,然後再坐船向北!……咱們現在不缺錢。等到了德克薩斯,把股票一換,不僅夠咱們坐船,還夠咱們去加拿大買塊地,弄個大大的農場的!”
“農場?”褚四眼前一亮,就連劉通福也忍不住湊近了點兒。
“對,農場!”郭金章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是我跟侯叔,還有錢叔他們商量好的。畢竟,咱們懂得也不多,也就是種地了!”
“好,好,好……就農場,就農場!”褚四興奮地連連點頭。華工之中,破產的農民佔了大多數,對土地擁有著比一般的農民更加強烈的嚮往,如今郭金章告訴他,大家不久之後就會擁有一片農場……這簡直就是實現了他的終極夢想,怎麼能不高興?
“那,那我能分幾畝?以前我們家可是有三百多畝上好的水田!”劉通福也在一邊急切地叫了起來。
“三百畝?我說阿福,你小子真沒出息!”錢世德在一邊咂了咂嘴,“知道當初美國人從法國人手裡買下路易斯安那花了多少錢嗎?”
“路,路易斯安那?什麼東西?噢……”劉通福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麼,“我知道了。路易斯安那州!我聽人說過。”
“錢叔說的這個路易斯安那跟你說的那個路易斯安那州不一樣。當年,美國人從法國皇帝拿破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