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議論,只想不通此人究竟是什麼背景,手中居然會有如此多的巨資,幾乎將滬城所有實業的股票全部購進了手裡。
若在平常日期,這些股票定是價值萬金,可如今扶桑人隨時可能攻破城內,這個人卻依然瘋狂的購進股票,只怕是瘋了。
談起那神秘人,每個人心裡,都是這樣的念頭。
只不過三日後,他們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
扶桑大軍竟是莫名其妙的從滬城外開始撤退,不過半天的功夫,原本將滬城圍攻的密不透風的扶桑軍隊,便全部消失個無影無蹤。一打聽,才知道他們竟然悄無聲息的駐紮在距離滬城三百里之外的地方。短期內,怕是決計不會再次進攻了。
訊息一傳來,滬城人民無不是額手稱慶,拍手叫好。原本奢靡不已的十里洋場,一改近些日子的清冷頹廢,人人自危的情形,再次歌舞昇平,燈紅酒綠了起來。
而證券交易所內,股票開始瘋漲。現在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卻是那個只用廢紙一般的價錢買下所有股票,幾乎將整個滬城股市都壟斷了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有的人說他是歐洲的某個公爵,有的人說他是扶桑人派來的奸細,有的人說他是一位徽州的儒商,等等。有關他的傳言,愈演愈烈。
無論如何,這個神秘人若一旦將手中的股票丟擲,那他所掙得的財富,將是驚人的。
而那些英美列強中的商業鉅子,自是打消了撤資的決定,無奈他們手中的股份大多數也是被那神秘人所購入,此時便一個個使勁渾身解數,互相打聽那神秘人的身份,意欲將其手中的股份收回,即使高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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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北辰洗了把臉,從盥洗室走出來的時候,烏黑的短髮上滴落著清亮的水珠。
張副官與顧有德身姿筆直的站在會客廳中,看到他走近,皆是啪的一個立正,恭敬行禮。
“行了,坐吧。”鄭北辰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燃起了一支菸。
顧有德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竟連聲音都要顫抖了起來;“司令,您是怎樣想到這個法子的?真是絕了!您現在,可真成了全國首富了!”
鄭北辰面色淡然,眉目間卻是刻骨銘心的疲倦。這一仗,他實在是太累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讓你密切關注田剛那邊的動靜,三日內千萬不能有一絲的鬆懈。”鄭北辰深深吸了口煙,面色十分冷峻。
顧有德見他深情嚴肅,便收斂了神色,恭聲說是。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鄭北辰合上了眼眸,開始閉目養神起來。張副官與顧有德便默默行了一個軍禮,盡數退下。
屋外,顧有德步子歡快,自己從戎裝口袋裡取出一盒香菸來,遞給了張副官一支,呵呵笑道;“永康,咱們跟了司令這麼多年,可真沒看出來司令居然還有這等的本事。”
張副官接過煙,看向顧有德,唇角也是噙起了一絲笑意;“當初又是誰要找著司令拼命的?”
聞言顧有德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只嘿嘿一笑,片刻又言道;“不過話說回來,司令這次也的確是太冒險了。”
張副官點了點頭,卻是嘆了口氣;“不然,又哪裡能稱得上豪賭呢?想必司令這幾日,每時每刻也都是煎熬不已。”
顧有德沉默不語,只猛地吸了口煙,吸完一把將半支菸頭扔到了地上,軍靴踏了上去,踩了個稀碎。
“以後若我在敢對司令不敬,你就直接斃了我!”
張副官聽在耳裡,也只是笑了笑。
眨眼間,便是與田剛次郎約好的第三日。
清晨,鄭北辰站在窗前,就見一輪紅日才剛剛出了地平線,那半邊天際,燃著金粉色的晨曦,將道路倆旁的槐樹林照耀成一片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