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難過的害怕的時候,其實真的會哭。
像噗噗,像……豬肉脯。
雪還在下,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楚翹慢慢蹲下身子,從雪堆裡扒拉出那塊醜醜的身份牌,輕輕拂走表面的積雪。
摘去手套,被風雪侵襲導致微紅的指尖不住地撫摸著牌子上歪七扭八的一人一貓。
記得當初,宋寧伊強行按住自己的兩隻爪子,非要自己選個喜歡的顏色,自己一個勁兒掙扎,對於這種幼稚的行為只覺可笑。
可他還是自作主張為自己選了罐紫色顏料,將背景塗得薄厚不一。
看著看著,唇角不自覺漫上一絲笑意。
還好他走了,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
楚翹抬手,摸了摸左邊胸口。
明明是值得慶幸的事,可為什麼還是覺得不甘心呢。
他緩緩起身,漫天蓋地的白色中,只有他那一小點黑色的身影,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這無邊無際的白所吞噬掉。
手裡緊緊握著這塊身份牌,意外的,竟然散發出溫柔的暖意。
就像第一次見到宋寧伊,看著他在鏡頭前笑得得意洋洋,於是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抱著手機看了很久。
是該承認,開始變成小貓咪偷渡到他家裡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漲粉秘訣,是懷著目的而去,畢竟冥王之位決不能被一個人間來的黑戶輕易撼動。
但時間久了,看得多了,心裡也就服了。
大家喜歡他,是因為他就像黑暗地府中的一輪耀眼明日,時刻散發著光和熱,自己曾經真的很想把太陽留在陰間,可惜太陽終究是該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去。
不可避免的。
楚翹抬手,握著大門的把手,微微使力——
隨著大門難聽的嘎吱聲,黑暗透了進來。
眼前,懷著不懷好意笑容的鬼整齊站了四五排,為首的,則是那個一天也不曾信任過的black。
「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black笑得乖張,言語滿是輕佻。
楚翹握緊手中的牌子,回以笑容:「當然沒有你這耐性,在我身邊忍辱負重這麼多年。」
「忍辱負重算什麼,只要能揪到你的小辮子,我萬死不辭。」black伸出手,「拿來吧。」
楚翹明知故問:「拿什麼。」
「少裝蒜,把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還回來。」
楚翹一挑眉,淡定自如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閃閃的牌子,上面浮雕著大大的「冥」字:「這個?冥王令牌?」
「你還算識相嘛,知道自己不配擁有這東西。」
楚翹揚了揚,笑得如沐春風:「是啊,我不配。」
他慢慢舉起令牌,強烈的黑氣霎時四起,圍繞著令牌湧動不停。隱約間,好像看到黑氣中鑽出一顆顆骷髏腦袋,張著大嘴嘶吼得慘烈。
而那枚金閃閃的令牌,也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融化——
一個瞬間,令牌便化作了一團灰。
纖細的手指張開,灰燼便隨風散去——
「你!」black皺起眉頭,嘴唇微微發顫,「你敢把令牌毀了!」
「可有可無的東西,留著只會讓你惦記,天天想著它覺都睡不好吧,我這難道不是在替你排憂解難。」楚翹冷笑一聲,拍拍手掌的灰。
隨即,他看向black身後的那群歪瓜裂棗,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看著倒是有點像嘲諷。
「呵。」black哂笑,「你不會真的以為今天還能走出這個地方吧。」
楚翹抬眼,金色的瞳仁中透著一絲冷傲。
倏然間,他抬起手,一把掐住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