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悅癔了一下,便示意歌舞繼續,騰出一隻手撫著懷裡人的青絲,如抱一隻大貓,不同的是,這隻貓過於金貴,她只能等著被恩賜時才能哄逗他。
棲悅的手很溫柔,一下下落在他的青絲上,雖不如女子保養的柔軟,甚至有些枯萎的黃色隱在其中,但不失乾淨整潔,讓人看著舒心。
何況,九炎落肯當著這麼多人在她面前表現的乖順,說明九炎落是在意她的吧,在意就好,哪怕她只是他的一個枕頭也是有用處的:“怎麼了?”
棲悅的聲音很溫柔,當沒看到舞娘更賣力的舞動,就那點段數的美,不如幾年之後,那踏荷而舞的女子勾魂動魄!
九炎落的聲音悶悶的,縮在她懷裡蹭蹭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章棲悅的手僵了一下,也任由他在不該蹭的地方亂蹭,心知他沒有想那麼多的。
“沒什麼,累了,我睡會,晚膳叫我。”說著九炎落環住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婉婷睜大眼睛看著越來越精彩的表演,沒空理會跟主子撒嬌的殿下,再說看殿下有風險,看歌舞不會。
棲悅示意歌舞慢慢噤聲,目光卻漸漸的脫離了舞官曼妙的表演,神情寧靜的看向它處,似在追憶什麼,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裡的人,動作溫柔、頻率慵懶,直到懷裡的人呼吸平穩,身體變重。
章棲悅才揮揮手讓舞樂下去,盯著窗外的某一處出神,直到天色漸黑,懷裡的人不舒服的動了一下,棲悅想起,他很久沒有好好休息,於是抬起手,撫著他的僵直的背,直到懷裡的人重新安靜,才微微的舒口氣。
花嚒嚒在一旁守著,百思不得其解,心裡更是不懂,如果娘娘嫉妒成性,連位丫頭出身的錦榕都容不下,為什麼對剛剛舞人明顯的逾越沒有反應?莫非,娘娘沒看見?
豐潤四十年秋末,大周有數不盡的喜事。
六勢戰亂平息,西北將軍封王,五年一度的大選開始,各地的美人佳麗,經過殘酷的淘汰刪選,終於將齊聚燕京儲秀宮,引領新一輪的未來後宮格局。
趙玉言與周家定下了冬末的婚期,於是沉默的把目光放在了大選上,如果豐潤不遵從約定,她並不能拿他怎麼樣,她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女兒身上,她相信悅兒能做的很好。
紅燭無奈的走進來,見夫人又對著外面發呆,嘆口氣:“夫人,西王爺又來了……”
趙玉言沒有應聲,他天天來,她又不是必須見,想來就來,她又攔不了他。
紅燭見夫人不說話,苦笑道:“不巧的是……西王爺碰到了來見夫人的章老爺,被西王爺打了一頓……恐怕明天這件事就能鬧的全燕京都知道……”
趙玉言毫無為意:“知道就知道,既然是事實還怕人說。”西崇山的臉向來夠厚,就是有人指著鼻子罵他勾引有夫之婦他也不見得在意,更何況這等小事,她只是擔心給女兒造成困擾。
等明日還是趙崇山談談,別影響了悅兒在宮裡的名聲。
紅燭聞言深深的嘆口氣,心想,夫人怎麼就制止,忘了趙老夫人的厲害?這事若是被趙老夫人知道了,不定怎麼訓斥夫人。
……
秋葉凋零,宮內依然奼紫嫣紅,對喜歡賞景散步的棲悅而言尚沒有感覺到季節的變化。
自從棲悅進宮以來,她很少過問外面的事,靜靜的過她無聊的日子,即便從李陌口中隱約聽到楓葉找過九炎落她亦沒有動容,你九炎落回宮後也沒多問一句。
只要不是能讓時間返回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說的越多隻會讓彼此更尷尬。
像往常一樣,章棲悅算著九炎落的時間,打完最後一圈牌,與九炎落睡下。
生活作息‘簡單’的讓人一目瞭然的繁瑣。
後宮眾多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