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棲悅在一排宮女太監的擁簇下出來曬太陽,從朝露宮出來到御花園一路上看不出昨夜下雨的痕跡。
章棲悅邊走邊傾聽婉婷撇腳的笑話,嘴上很給面子的掛著笑意。
弄巧小心的攙扶著主子,儘管太醫一再保證沒事,弄巧還是很擔心,看著娘娘走走就要休息一段時間不禁暗罵太醫庸才,這就叫娘娘身體很好要多活動嗎?簡直醫術不精。
弄巧扶著娘娘走進娘娘聽戲時常呆的小亭子裡,裡面軟榻水果已經擺放整齊,輕紗隨風飛舞,帶著御花園內的淡淡清香:“娘娘,我們進去歇歇。”
章棲悅確實有些累了,拿手帕擦擦鼻子上的汗漬,在弄巧的攙扶下邁上臺階。
婉婷已經跑遠,不一會捧了一支七彩的花束過來,人還沒走進已經嘰嘰喳喳的興奮道:“娘娘,您看,中間那朵牡丹有三種顏色?娘娘,是不是很漂亮!”
婉婷獻寶似得把花束靠近主子,卻不讓主子觸碰。
章棲悅也沒有要接的意思,順著花嬤嬤塞在背後的腰枕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驚疑了一聲:“的確漂亮。”
牡丹的上層呈粉色,中間是深粉,最下層近乎於紅,雖然不甚明顯,但這樣多彩的花朵聚在單色的花束中便襯托得卓爾不群,尤其彩色花本身的顏色變化還很好看,更是顯得別有風姿。
章棲悅見婉婷難得喜歡,身邊的人都湊趣的看著,都誇好看。
章棲悅便笑道:“花嬤嬤,去打聽打聽培育出這朵奇花的花匠是誰,帶過來讓大家看看,本宮有賞。”
婉婷聞言立即道:“多謝娘娘,娘娘洪福齊天,小皇子聰慧康健。”
章棲悅忍不住一笑:“死丫頭,以為是賞你呢,這麼高興。”
婉婷無不得意的道:“回娘娘的話,娘娘不是賞奴婢勝似賞奴婢,是奴婢摘的花讓娘娘喜歡,奴婢與有榮焉。”
章棲悅見她們笑的開心,心情也莫名好,閒適地喝口溫水,嗅著滿園的花香,更是覺得身體通暢,身心愉快。
不一會,兩位身穿灰色園藝服的小太監被帶進來。
兩個年輕的太監似乎沒見過什麼貴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奴才參見賢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章棲悅素手滑著杯蓋,目光溫和的向下看了一眼,聲音儘量柔和不嚇到他們:“起來回話吧,就是你們種出了三色牡丹?”種出三色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難色顏色有如此好看的。
其中膽子稍微大的人聞言,恭敬地再次叩首:“回娘娘的話,是奴才們的師父多年潛心研究才有了今天的三色牡丹,只是可憐師父沒等到牡丹開花,上個月過世了。”
花嬤嬤立即覆在賢妃耳邊說了老花匠因為年紀大了,撐不過去才去了。
章棲悅頷首,能種出三色牡丹,想必是宮中園藝林裡一把好手,如果碰到甚喜牡丹的國主,必是得寵的園藝大太監,可惜周朝三代未出過對牡丹上心的國主,後宮中即便有喜歡牡丹的,也不敢嚐嚐說起,免得惹當時的權皇后不悅。
章棲悅亦不怎麼喜歡牡丹,或者說她所有的花都喜歡但都不是非哪株不可:“既然是你們的師父,你們又呵護這種三色牡丹開花,想來手藝不俗,弄巧,勘賞。”
弄巧立即從腰裡的荷包中掏出一把金魚,笑容燦爛的走下去:“難得賢妃娘娘看中,都拿著拿著,以後好好種牡丹,爭取種出七色的讓賢妃娘娘高興,呵呵。”
“謝賢妃娘娘恩典,謝弄巧姑娘,奴才等定不負賢妃娘娘賞賜,再接再厲,種出七色牡丹。”
章棲悅噗嗤一聲笑了:“弄巧你當是種地,還好好種,小心本宮把你種地上,看看你會不會長成七色的嬌花。”
弄巧聞言立即跺跺腳不依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