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對各處歸附的漢人嚴密審查:
不願剃髮者,立斬之!
不願習滿語者,立斬之!
非朕旨意,擅自出城者,立斬之!
每丁漢人進行編號,每戶漢人統計在冊,每十戶為一甲,每十甲為一保,並劃歸規定區域進行居住,若有一丁擅自離開所規定區域則以錦衣衛奸細,立斬!其所屬之區的甲正保正也立斬!
每戶旗人不得再蓄養來歷不明奴隸,其所屬奴隸也必須登記造冊,若有奴隸流失,其部奴隸全部斬殺,其主子也一應革除爵位!”
錦衣衛的猖狂活動讓皇太極開始了對歸附漢人的嚴密監控,這對於還在建奴控制境內(也可以叫淪陷區)的漢人而言無疑是一次更沉重的打擊,本來並沒有剃髮且還保持著漢人習俗和漢人語言的百姓們開始不得不剃髮易服,本來還有一定貿易自由活動的他們現在不得不跟囚犯一樣被拘束在規定的空間內為滿清貴族們生產生存資源。
不過,這個嚴密監控措施對於真正的漢奸卻是毫無影響,尤其是投靠建奴的一些文人們,他們現在是自發的將自己視作了大清的臣子,沒有這皇太極的剃髮令和習滿語令之前,他們就已經自覺的開始剃掉髮髻,並學習滿語,還以穿馬褂為榮。
甚至還有像李率泰這樣的,已經完完全全把皇太極這個皇帝當成了自己的主子,在深受儒家思想體系下,甚至還要給他的大清殉葬。
儘管他們以自己現在是大清子民就應該奉大清皇帝為君主的忠君思想來掩飾自己出賣民族與大明的私心,但李永芳的人頭還是讓他們意識到光靠自己欺騙自己是不行的,大明並不因為這個而選擇原諒你,這些漢奸們尤其是那些忠誠度還比較高的漢奸們至少能感到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祝世昌本是大明遊擊,在天啟元年投降努爾哈赤成為盛京城城守總兵,同李永芳一樣,作為老牌投降建奴的漢奸,他本以為能在韃子的庇護一下平平安安的一輩子,雖說主子一大堆,但卻也算過的可以,至少可以時不時的搶搶漢人百姓的財富,只要不搶滿人的和滿人的包衣奴才,即便死了人,上面也是不會怪罪的。
所以,祝世昌很享受這種可以假借建奴之勢力在自己同胞面前作威作福的感覺,但現在投靠建奴的漢人尤其是他們這種大員接二連三的被錦衣衛刺殺,讓他已然沒有了安穩的心情去欺壓建奴控制區內的漢人。
不過,好在皇太極同努爾哈赤一樣,現在還頗為信任他祝世昌,讓祝世昌負責盛京城的城防,但祝世昌總有一種預感,自己會一不小心被潛伏在瀋陽城內的某錦衣衛給暗殺。
儘管,現在自己也很盡力的執行著皇太極的清洗政策,並殺了不少的無辜百姓,還順帶勒索和搶掠了不少錢財,但他還是不敢出府,以告病為由躲在家裡,對於其他事則全權交給了他的下屬。
即便是在家裡,一有風吹草動祝世昌就能在半夜被驚醒,且嚇得是一身冷汗,就這樣半個月過去後,人雖沒病也瘦了個十多斤,平添了無數白髮。
等到他去弘文館面見皇太極時,連皇太極也覺得甚是驚訝,當然也明白他是在怕什麼,為此也只能好言相勸,並又給了他個三等阿哈哈尼哈番的爵位。
不過,祝世昌卻沒有半點能高興的起來的意思。
同樣和祝世昌一樣於天啟二年投降建奴的鮑承先比祝世昌還要驚懼。
鮑承先作為弘文館大學士的他同范文程一樣知曉軍機,對於目前的關外局勢比祝世昌還要清楚,知道現在大明已經控制住了漠南和寧錦一帶,所謂大清實則已經陷入了大明的三面包圍之中。
所以,更為靈活的鮑承先沒有像李率泰那樣死心塌地的要跟著建奴一起殉葬的“覺悟”,也沒有像祝世昌那樣除了擔驚受怕而毫無辦法,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