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即報復回去。
也因此,孫承宗也才提出“偃旗息鼓”一說。
這時候,王在晉也站了出來:“啟奏陛下,微臣認為新城伯(孫承宗)所言甚是,如今遼東局勢看似平穩,卻是暗流洶湧,建奴與吳襄部還有我遼東東江之兵,共成三足鼎立之勢,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塞北蒙古諸部支援誰,如今因陛下允許雙邊貿易,科爾沁部和喀爾喀部等已有與建奴親近改為向我大明親近之現象,如果因此事,我們冒然與科爾沁部挑起戰端,是為不智,將會把蒙古諸部徹底推向建奴一邊。”
朱由校依舊沒說話,他內心雖然已經有了決斷,但作為一個決策者,他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想法,尤其是這種涉及到國家戰略層次的。
至少不能讓這些大員看出自己的心思,否則這些人精似的大員會跟著自己的意思走,不表達出自己的真實看法。
如今當皇帝當得久了,朱由校也算是很瞭解這些進士老爺們了,只要你稍微一透露出半點資訊,他們就能說出一長串的道理來,哪怕他本來想的意見與你的不符,他也能迅速轉移邏輯。
為強作鎮定,朱由校端起了手裡的茶杯,開是吹散著熱氣,然後細細小酌。
孫承宗和王在晉見陛下沒有表態,也不好再說下去,兩人也只好垂手而立在一旁,紅袍寬袖裡的手捏的很緊,額間也開始發汗,深怕自己剛才一時冒失之舉引起陛下不快。
盧象升則也繼續盯著地圖沉思,整個遼東半島是他在負責,而偏偏在他負責的區域被韃子劫掠了,或許真不是什麼要緊的殺頭大罪,但疏忽之罪卻是有的。
盧象升開始反思自己不該太過輕視蒙古這一股勢力,使得自己把兵力主要放在了應對吳襄部和建奴身上。
孫傳庭則乾脆閉目養神,他對這種對外戰事不怎麼感冒,作為大同巡撫,他所負責的確都是關卡眾多,且地勢易守難攻,韃子很難從他的地盤得到好處,所以他的感受並不強烈,也無法提出什麼意見,便沒打算越俎代庖。
總兵官們還不習慣在陛下和一群高階文官面前發言,他們更願意安靜的看著大佬們說,而只接受命令。
禁衛軍的年輕將領們則在這方面還算是毛孩子,沒有經驗,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陛下和總教官盧象升在,他們就更加不好隨意發言。
唯獨楊嗣昌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的轉,嘴巴一會兒張開一會兒閉住,似乎想說也不好說。
朱由校捕捉到了他的這一表現,便放下茶杯,然後吩咐道:“兵部左侍郎楊嗣昌!”
楊嗣昌反應很快,立即就站了出來,很恭敬的朝朱由校拱手道:“微臣在!”
“此事,你有何看法?”朱由校忙問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楊嗣昌的意見
“打!”
楊嗣昌突然就脫出這麼一個字,著實讓在場的朱由校和一干大員驚掉了眼。
孫承宗、盧象升、王在晉、孫傳庭等都是戍守邊關數年的封疆大吏,素來是馬上治軍,馬下治民的典範,如今尚且沒有輕易說出一個“打”字。
但偏偏這位最沒有實戰經驗的兵部左侍郎,也就替陛下管管軍餉的楊嗣昌做了第一個主戰派!
禁衛軍的常延齡和邊鎮總兵官毛文龍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這個體格稍胖,身材略矮,與硬漢半點搭不上邊的兵部堂官楊嗣昌楊侍郎。
但在此刻,他們倒覺得眼前這位楊侍郎似乎才是真正跟他們武人性格相似的好漢,自己的子民被殺,何必考慮那麼多,就一個字,打就是了。
若不是考慮到,在場的都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甚至還有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他們真想給楊嗣昌拱手行禮。
王在晉臉上略顯怒色,他素來主張與蒙古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