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膿瘡,眼角腫如核桃,已沒有了眼睛的模樣,只有兩個空洞的小孔,幽幽發出地獄冥光。
“怕麼?”鬼冷冷開口,聲音粗啞,但勉強辨認眼前的人是一個女人。
“你……是誰?”
“呵,你闖進我的屋子,竟敢問我是誰?你可知進來這裡的從來不是活人?”鬼女一身素白長袍,和幔帳一色,所以方才她一直站在後頭,姜檀心卻沒有發現。
“擅闖此處實屬無奈,其實晚輩是來尋一個人的,方才在大堂見了一幅畫,那副畫是晚輩親人所繪,所以冒昧進來一探,失禮之處請多見諒”姜檀心頓了頓:“如果您知道沈青喬在哪兒,還請告之”
“沈青喬?你說的是我麼?”那人自嘲一笑,笑容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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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二更了,太感謝迦若的長評了,不給二更實在對不起今天閃亮的心情!
後面是狗血的母女相認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剪刀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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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一個故事,一場執念
姜檀心睜大了眼睛,她的心突然被什麼敲碎了,山崩地裂般坍塌下來,霎時間摧為齏粉。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她瀕臨奔潰,嘴唇顫抖著翕動,卻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沈青喬早已不是一個‘人’了,我可以是她,這裡的椅子可以是她,桌子可以是她,即使無處不在的空氣也可以是她,縱然是你,也可以是沈青喬!”鬼女素手一指,字字誅心。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她簡直快要被逼瘋了!空氣凝重得像灌了鉛,壓抑得令人窒息……
“跟我來,沈青喬的女兒,我等了你這麼許多年,終於還是等來了這一天”鬼女單手背在身後,儀態威儀的轉身向後走去,姜檀心仔細看了看她走路的步子,中規中矩、平穩端持,很顯然是宮中的老路數。她雖然面容盡毀,可言語間氣勢凌人,身份恐不一般。
師傅……不,馮釧曾說她的相貌與孃親很是相似,這個鬼女一眼就知道自己是沈青喬的女兒,想來不會是假的。
提步跟上,隨著她步入後頭的內室,與前頭的臥房不同,這裡最顯眼的只是一張大床,明黃臥龍錦緞被,莽龍戲珠釉瓷枕,床上被褥凌亂,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炕頭鏖戰。
鬼女神色坦然的坐在床沿上,一瞬不動的盯著姜檀心瞧,她的目光十分複雜,有豔羨、有怨毒、有痴念……
房中根本沒有座凳,姜檀心只得垂首而立,她靜靜的等待著鬼女的開口。
“這是一個很長很荒唐的故事,你可以選擇信我,自然也可以不信,這個故事本不是我的人生,但是末了最後我確是唯一的敘述者,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全告訴你,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成一件事,無論多久,十年、二十年、哪怕等我死了,我都會等下去”
不知道怎的,姜檀心沉下了心,她嗅到了沉寂多年的秘密破空而出的腐朽黴味,她明白,這個故事會像一罈陳年老酒,它浸染了滄桑風月和塵世鉛華。那些性與情、骨與肉、愛與恨、權勢、虛偽、掠奪相互交錯、相互交隔的背後,演繹了多少早已被遺忘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沈青喬是的父親是關山郡守,領兵一方,早年的時候固守邊疆,對抗遊散的鮮卑人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她自小在軍營長成,儼然繼承了父親的一身馬上武藝和揮斥方遒的為將之道,與敵軍的幾番對壘中,曾俘虜了當時還是鮮卑皇子的拓跋烈,三放三擒,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大揚漢人國威。
男人就是這樣,好勝心強,拓跋烈雄心壯志,志在四海,何曾讓這麼一個文弱弱的姑娘羞辱至斯,起先他惱她氣她想要殺了她,後來他想她念她想要贏她,再後來,心已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