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南也辰巳呢?他的家人怎麼說?早告訴過你別那麼愛玩。瞧,現在把自己的幸福玩掉了吧?」他焦躁的在辦公室裡踱步,把鋪有綠色地毯的地磚都快走出一個坑來。「現在怎麼辦?南也家的人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們算帳,公司裡還有幾筆生意是他們的,萬一他們翻臉無情,那。」
「爸!」施芷茜被打敗的哀嘆,將在房裡轉得像陀螺的父親拉到椅子上坐下,有點哭笑不得的說:「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我回來是辰巳同意的,沒什麼事,不會怎樣的。」
失敗,失敗,真是太失敗了!每個見到她的人都一副以為她遭難的樣子,難道她就在別人的心目中沒有一點好評價嗎?
「我回來是因為辰已有事,我也有事,所以決定先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對方。」
她說著拿出紙袋裡的酒,孝敬父親。
聽到她這麼說,手握酒瓶的施青松總算安心了些。「那蜜月呢?你們的蜜月過得開心嗎?」
心一放鬆,人也疲累不少,靠著黑色椅背癱了下來。
「當然開心了。」芷茜心虛的低下頭,在他的身邊坐下。「玩得不亦樂乎了。」
腦海裡想的卻是機場見到的那一幕。
說不定他現在正擁著美人,度他的另一個蜜月呢!
「這樣就好。」他放心一笑,握住她的手輕拍著。「你呀,才送你出嫁又跑回來,還以為你個性不改又闖禍了呢!像現在這樣,有嫁等於沒嫁。」
芷茜撒嬌的靠在父親肩上,一手搭著他的背。「這樣不好嗎?省了你的離愁,剛好回來你作伴。」
「你啊!」他捏捏她嬌嫩的臉頰。「有什麼好?該走的始終留不住,該回來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輕嘆一聲,像想起了不該想的人。
「爸爸說的是俊維嗎?他……」
這個名字在施家是個禁忌,他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兒子,雖然他的生母最近幾年死了,芷茜的媽有心要接他回來,但那小子心中始終有恨,恨父親年少的時候就遺棄他們母子,所以說什麼也不肯回施家。
「別提那兔崽子的名字。」施青松生氣的打斷女兒的話。「那個不孝子連你結婚這等大事都不回來,還提他做什麼呢?」
眼裡滿是悲愴的痛苦。
他就只生了他們這一對兒女,原先指望女兒乖巧、兒子成材,孰知長大後卻變了個樣。女兒精明古怪、事業心強,做生意的手腕比他這個爸爸有過之而無不及;兒子反倒是沒了野心,一天到晚只想玩樂器、組樂團,完全置家族企業於不顧,叛逆得足以氣死老子。
「他不回來就算了,反正就當沒生這個兒子。」施青松又生氣又無奈。
「爸,別這樣。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唯一的兒子,施家真正的繼承人。」她指著父親的胸口笑道。
「繼承人又怎麼樣?你知道他是我的兒子,可是他不知道啊!成天就只知道搞那個什麼破樂團,連個成績都沒有,現在乾脆連家也不回來了。當初他媽媽過世的時候,親口要求我照顧他,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他不回家是因為怕你罵他,又會吵起來,所以乾脆避遠一點。
可是這話芷茜不敢告訴父親,怕會讓他更生氣。「算了啦,爸,過幾天我去找他,替你罵罵他。」
「光罵沒用,要好好的打醒他。」施青松激憤的說。
「是是是,我會打他,拿個鋁做的球棒去打醒他。不過爸,媽那邊你也要替我解釋、解釋,別讓我被念個不停,耳朵會長繭的。」她提出交換條件。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媽那一手唸經的功夫了,一讓她叨嘮起來,十部金剛經都念不完。
施青松被逗笑了,拍拍她的手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