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彪子,等你傷好了,雨哥帶你回家……”
“雨哥……我爸是……怎麼死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血眼依舊無神,淚水在流。
我懵了,哽咽道:“被他們逼死的。”
他點點頭:“媽姐呢?”
我仰首起來,伸手一抹淚。沒有說話。
“雨哥……帶我報仇,還要……保護好海蘭……”
他像是傻掉了,聲音慢而沉,語調一直都不變,像一個滄桑無比的成年人。
“是的,要報仇,我們一起。”我回應著,心頭猛然生驚。毛彪忘記不了家仇,也沒忘記他的初戀,而申海蘭就在三亞比賽,張高也在這裡,難道……艹他媽的,一定是這樣!
“一起報……仇,妥……妥的?”毛彪一定沒想那麼多,只是問我。
“妥!一定妥!”我咬了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閉上了眼睛,又冒了句:“雨哥,我……餓,想吃豬肉……”
他像個飢餓的孩子,要求讓你無法拒絕,聲音聽得更讓人揪心。我含著淚:“好,雨哥給你弄豬肉去,豬肉,很多豬肉……”
旁邊的護士阮玉玲一直幫毛彪擦著淚,早都自己忍不住哭泣了。我讓她照顧好毛彪,我出門弄豬肉去。
阮玉玲還對我說,醫院食堂伙食很不錯,雖然貴一點,但乾淨、放心,不要到外面去,叫我不要弄得太油膩,多弄瘦肉,流食最好。
我流著淚去了食堂,親手給毛彪剁了精瘦肉,加了些許的肥肉,剁得碎融融的。然後升火熬起了碎肉米粥。
熬了一小砂鍋,放上蔥花,少許鹽,挺香,端回病房去。我想喂毛彪,阮玉玲搶過去。叫我也一定要吃飯。
我沒辦法,只能讓她喂毛彪,自己則去了食堂,單點了一份煎牛腰肉和一些水焯生菜,不用加鹽。
那一餐我吃了很多,飯量加大了些。不是累了。而是必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報仇。
吃著東西,心緒就能沉靜下來很多,漸漸地不再那麼急躁,悲傷。
在吃飯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上面說: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女人要一個一個ri,血背暴龍做了沒人能辦到的事情,老子都要震驚死了,他在蛻變。恭喜小雨點將多一條絕對級別的猛龍,曾有過這樣一個類似的先例。
這風格,妥妥的老混蛋風格。他是我的後盾,無處不在,更讓我心鎮定,堅強……
飯後,我回到了病房。
毛彪才剛剛把一砂鍋粥喝完,看到我,依舊血眼無神,滿頭炸發,但已不流淚,只是像個傻孩子。說:“雨哥,還餓。淡了,要鹽……”
阮玉玲好無奈地看著我,淺淺地笑了笑,說:“林雨,我去熬粥吧,你……”
我說:“不用了,我去熬。”
然後轉身又回了食堂,再熬了一鍋粥送上去。
阮玉玲想幫著喂,我依舊拒絕,勺子盛起粥,吹了吹,送到毛彪嘴邊。
他喝了一口,看著我,依舊那無神的傻態:“雨哥,這個……好吃……”
這孩子般的狀態,讓我揪心,鼻子犯酸。點點頭:“嗯,好吃你就多吃點。以後想吃豬肉就吃,不要講究那麼多。”
說完,又是一勺子餵過去。
他喝掉,卻說:“以後……不吃了,為了報仇……”
我心頭又是一酸,彪子沒傻,只是心緒不好,話很少而已。他記得標準食譜,記得報仇。
我點了點頭,什麼也不說,又餵了他好幾口,手機響了。
阮玉玲接過碗來,幫我喂毛彪。
我則掏出手機,一看是侍恆打來的,螢幕上那個來電頭像好冷酷囂張,但我的內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