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
“不要停,接著翻。唉,你們這都是怎麼搞的,一個個像是沒吃飽飯,讓我來。”
“一群笨蛋,教過你們多少次了,料要均勻地加,不能一股腦往裡倒。”
“唉,這也不能怪他們不上心,他們又沒有高薪可領,幹好幹壞都是一個樣,哪像咱們,咱們北平城可是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的,誰不刻苦鑽研技藝,誰不賣力把活幹好,那就是對不住萬先生和給發的工錢。”
這些技工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同時也接過了很多重要的工作,開始忙得熱火朝天。而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建文帝見他們如此傲慢無禮,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北平城來的“刁民”。
而這些“刁民”身上穿著的衣服還跟明朝不一樣,深藍色的褲子是棉布縫製的,上面是灰色棉襖,深色的襯衫,一頭寸發上扣著個安全帽,腳上還穿著牛皮靴子,總之看起來很是標新立異,比起穿短褐的明朝工匠們,要精神得多。
這些“刁民”不但看起來精神,手腳也利索,五個人忙活起來,能頂十幾個人,各種工具在他們手上,都能玩出花樣來,而且他們一邊幹活,還一邊打屁聊天,已經把在場的皇帝和官員們當成是空氣了。
“看樣子差不多了,老五,取樣分析。”為首的老成技工一聲令下,那被稱為老五的年經技工應了一聲,就利索地用勺子勺了一勺鐵水,穩穩當當地倒到了一個模具中,冷卻之後只是用手指敲了一下,就擦擦手,道:“勉強合格,哥幾個,收工啦!”
“哈哈,一爐廢鐵也能被咱們弄好,以後還有誰敢說咱們是白拿錢吃乾飯的。”另一個技工白了四周的工匠一眼,十分得意。他作為技術人員,平時對人呼呼喝喝的,這些工匠十個有八個看他不順眼,背地裡都沒少說他閒話。
“得了吧,你小子就知道吹。整好一爐廢鐵有什麼了不起,聽說帶咱們的劉師父都能整出錳鋼了,還得到萬先生的特別嘉獎,光獎金就有一千銀元,還有專利提成。”另一個技工努努嘴,“咱們什麼時候也能整出特種鋼來,那就是功成名就了。”
“錳鋼有什麼難煉的,只要把含錳的軟錫礦與鐵礦一起混合冶煉就能成功,難就難在配比,如果錳含量低,那得出的低錳鋼就是脆如玻璃,要符合一定的含量,才是又堅硬又堅韌的特種鋼。”又一個技工道。
“都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收工回去接著喝。在這鬼地方,要什麼沒什麼,也就那些陳釀的女兒紅比咱們北平城的好一些。”那老成的技工搖搖頭,讓同伴們嘴上把些門,別把關鍵技術給說漏了。
“就是,咱們北平城要什麼有什麼,吃好穿好住好,歇班的時候還可以坐火車四處逛逛,舒坦得很。一來到這金陵城,簡直就是進了大監獄,只能呆在這廠裡哪也不能去,還沒有澡堂,忙活一天下來想泡個熱水澡都不行。”另一個技工一肚子埋怨。
“老四說的對,老子忙完這一趟,就回北平城,以後他們就算把金山搬來給老子,老子也不來這受這份罪了。”
“可不是唄,住的是破房,吃的是豬食,見的還都是黑臉,天天氣都氣飽了。”
五個技工你一言我一語,最後的滿腹牢騷還傳入建文帝以及一干大臣的耳中,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建文帝臉色暗黑,好似暴風雨正在醞釀,而工部官員們倒也識趣,馬上閃到一邊,去檢驗新出爐的鐵條的質量去了。
還別說,經這五個技工一通倒騰,爐內的鐵水質量確實好了很多,硫磷等雜質元素少了一些,所出生鐵的質量就比小作坊出的鐵條好,只是比起北平城出產的生鐵來,還是有所不及,不過這對明朝工部官員而言,算是能有個交代了。
“聖上,這是新出生鐵,請過目。”工部尚書杜澤有些激動地把那條生鐵呈上,而建文帝一眼看過,看起來確實比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