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帕,仔細的擦拭流到他臉頰上的血漬,動作儘量的輕,儘量的仔細。
“你也該清醒了吧?這麼點小事也值得腦子發熱這麼久?好歹也幾十歲了,一點小風浪就受不住?”
等我說道“幾十歲”地時候,撲克臉老管家才意識到我在跟他說話。駭的全身一陣哆嗦。
“我的事伯父大人應該和你說過不少吧?難道沒提過‘那一件’?”
“那一件”指的當然是我能應用“全屬性”的事。千年不可見的全屬性在法迪斯一世地“造神”過程中被無限誇張化,幾乎給人無所不能的映像。用來掩飾我這次的“超常發揮”再合適也不過。
撲克臉老管家果然發出“啊”的一聲,腦子再度恢復運轉,磕磕巴巴吐出幾句:“主人……確實說過……是老僕老糊塗,一時,忘記了……忘記了……”
“記起來就好……”我抬起頭,緊緊盯住他的雙眼:“這種‘小事’忘了不要緊,只要別把此行的目的忘了就行,伯父大人吩咐的事,可耽誤不得。”
老管家剛剛恢復清明的雙眼,再次被恐懼佈滿。接二連三的驚嚇已經讓他忘記了思考,只能機械性地回答:“不敢!不敢!老僕絕不敢忘!”
“那我們到了白魔法塔,一定能第一時間見到伯父大人,對吧?”
老管家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再也發不出聲音,只是不住地點頭。
“那就好……”
接著,車廂裡再度恢復安靜,只有車輪規律而單調的聲音急促地傳來。不過這時我已經沒了看風景的興致。現在的資訊千頭萬緒,光是分析待會兒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都讓我覺得一個腦子用不過來。要是我也能像小黑那樣有三個頭就好了,雖然他明明有三顆卻和沒有一個樣。
我先前怎麼也沒想到塔裡那些老傢伙們竟然會做的這麼決絕,這麼囂張!
沒錯,這次的襲擊當然是他們做的,不是某個長老,就是某個菲爾葛茲,也可能他們都有份!否則又有哪個有能力在白魔法塔的地界動手地勢力,會為了我這個前途未卜的小丫頭得罪整個魔法師工會?
在白魔法塔的附近。動菲爾葛茲家的馬車,光這一點就是在扇全天下所有魔法師的耳光了!
還有,之前我一直為怎麼接近魔法師工會的中樞發愁,可現在卻突然有人出面“接應”我,還一來就是兩撥。
更加微妙的是,這兩撥明顯是敵對關係。
一個是因兄長意外死亡族長之位從天而降地庶叔,一個是父親死時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嫡子。
意外獲得繼承權地非繼承人。和因不可抗力沒能繼承的合法繼承人,這兩個簡直是天然的對手。兩者之間的爭鬥在他們的關係確立開始就註定了。
葛利馬※#8226;拉※#8226;菲爾葛茲,這個因生不逢時而喪失了地位和權力的男人,是不是因為相似的命運,才和菲爾葛茲家地異類——塞戈萊納走到一起的呢?
總覺得,帶著怨恨而生的人,不太適合做朋友呢。
但是,小受叔叔選中的人。應該比那個滿臉假笑老頭子要可靠一些吧?
可是從老頭堂伯父到目前的表現來看,跟他合作至少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不受威脅。畢竟他獲得分家拉※#8226;菲爾葛茲的家長之位已經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想坐上菲爾葛茲族長的位置是絕對不可能。
所以,不論他是真心想延續菲爾葛茲地正統,還是想扶植一個聽命於他的傀儡,我都是他最重要的籌碼,自然要好好保護。
而且撲克臉老管家在襲擊事件中的表現也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心,那老頭絕不只是想利用我做個攪渾湖水的一次性道具。他一定有更大地企圖。
“蒂雅修格小姐,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