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嘴,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朱文看到這種情況,就對著裴正勳說,“裴兄,你把當年的事情……小心”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裴正勳開始給阿七鬆綁。沒想到繩子剛解開,就看到楚烈左手捏著裴正勳的脖子,右手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抵著裴正勳的脖子,然後對著眾人說,“都退後,不然我就殺了他。”
正在眾人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香房的門忽然開了,從外面進來一位婦人。
此人身穿青色粗布襦裙,頭上還包著一塊同色的頭巾,一副農婦打扮。她正是曹氏,香房裡發生的事情,曹氏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當知道里面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長子的時候,早已是淚流滿面。若不是有暗衛攔著,早就衝進去和兒子相認了。
暗衛聽著裡面情況不對,記得主子說過,若是裡面的人不受控制的時候,就放曹氏進去。
阿七看著這婦人,搞不清楚狀況,只是將裴正勳拉到自己身前,右手還是將匕首抵著他的脖子。然後慢慢地轉過身看這個人。從那婦人的臉上依稀能找到畫中人的神態,那是恩公兒時母親的樣子,只不過兩鬢添了不少白髮。他張張嘴,吐出:“您是……”
曹氏更是止不住眼裡的淚水,她想走到阿七身前。但是看到阿七又拉著裴正勳退後幾步。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楓兒他,還有他爹爹,都,都,都過世了嗎?他四歲就被他爹送到山上學藝,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回來。自從十四年前,他爹爹出事之後,我就失去了他的訊息。”曹氏淚眼迷離地看著阿七,問道:“這麼多年來,楓兒他過得好嗎?”
“你是恩公的孃親,可你剛才為何要站在殺死恩公父的兇手?”
“兇手?”曹氏指著裴正勳問道,“誰告訴你他是兇手的?”
“恩公一直掛在嘴邊,說他父親在臨死前說的,若要報仇找裴正勳。另外都是恩公自己查的,因為沒有掙到皇商,被人逼得要債,才自絕而死的。而之後,最後竟然是他獲得了皇商之位,不是他是誰呢?”
裴正勳挺了這話,兩眼眶有些紅,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一個字,只是看著曹氏。
曹氏嘆了口氣,看著楚烈,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道:“你爹爹根本不是因為皇商之事才死的,更不是他害死你爹的。他是你爹這輩子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對不起的人。”
曹氏說著,拿出一封信,展開,向楚烈身前走了幾步,說道:“這是出事前他爹以為見不到楓兒,專門給楓兒留的一封信。”
“子期吾兒,為父自知命不久矣,今日送汝弟與母親遠去臨川外家,諸事均已妥帖,維念汝一人獨在山中,不覺淚下。想我父子一場,聚少離多,如今,恐難再見汝一面,悲之。
恐來日得知此事而心生怨憤,故將前情記下放於裴兄府上的密室之中。裴兄,名正勳,生於望族,錦衣玉食堆里長大,卻難得是真性情的君子。為父今與他結緣,實乃三生之幸。
子期,為父再留幾句勸勉之言,望汝從之。兄弟和,雖窮氓小戶必興,兄弟不和,雖世家宦族必敗。
子期吾兒,珍重。
父 楚磊絕筆 ”
“這是?這是?”
“是送我們離開的當天給的,然後就再也沒見到楓兒的父親了。”
“那……那……”楚烈有些失神,右手不是緊握著匕首了。就在他失身的瞬間,宋陌一個縱身把裴正勳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朱文身邊的三個暗衛紛紛亮出自己的武器。
阿七反應過來,拿著匕首護著曹氏。
“別動手,別傷著他,他可能知道楓兒的下落。”裴正勳連忙出聲護住。
朱文聽了半天,看向楚烈,問了一個問題,“楚楓的父親彌留之際說的,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