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便是——“終有一日,你會不會回盛京,考進士,入殿試?只有你考進士,我們才有再見的機會。”
楚清露揚了揚下巴,“當然會再見。”
她就算不為官,不入朝,她就算還沒完全想好自己以後的路子,進士、殿試,她是從來沒想過放棄的。
雖然她娘對她的安排,就是秀才後趕緊嫁人,不過韓氏在女兒面前是紙老虎。在他們家,只有女兒影響父母的道理,沒有父母影響女兒的路子。
鍾子淇得此答覆,笑了一笑,向她點點頭,轉身上馬車。
眾人垂首默立,看他們離去。
楚清露的言行,端王殿下從來都很關注。楚清露在送行那天、給鍾子淇的答覆,當然有人一字不差地傳給了傅青爵。傅青爵放下手中筆,望著窗外微出神:露珠兒的志向越高,他們以後的路越好走,卻也越不好走。
他有他的追求,她也有她的目標,最怕的是到後期,兩者的路是相矛盾的。到時候,誰向誰低頭服輸?
一生之求,向來是不死不休的!
傅青爵心情複雜,起身站到窗前,看著皇宮方向:這一世,先皇的出現,改變了女子一生,改變了楚清露的目標,間接影響了他和楚清露的感情方向,也不知是福是禍。
前世,可是沒有這位女帝的啊。
但債多不壓身,傅青爵只想了一想,就把這事放下了:因為他剛得到通報,楚彌鳳沒有死,被檀機救上了寒音寺。
他嘖一聲:這姑娘命可真大。
楚彌鳳上了寒音寺,永平侯府肯定得了訊息。傅青爵再想動手,就沒那麼方便了。傅青爵想了想,讓人把所有痕跡藏好後,便決定放過這件事。
楚彌鳳自己知道她的遭遇,是端王殿下針對她對楚清露所為的報復行為,端看她敢不敢讓永平侯府知道了。不過不管永平侯府知不知道,也威脅不到傅青爵。
傅青爵還在忙著賑災之事,便不再關心楚彌鳳的死活。
讓楚彌鳳自生自滅吧。
此時在寒音寺中的楚彌鳳,大約是受驚嚴重,到了寒音寺後,便發起了高燒。作為寺中唯一的女子,許淨池對檀機救回來一個姑娘,感到莫名其妙。
她只是勸他養養身子,只是下了一趟山……檀機第一次下山,就撿回來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
許淨池沒辦法,就算只有十歲,就算從來沒伺候過人,作為和尚群裡的唯一姑娘,她不伺候這位陌生姑娘,誰伺候呢?
端水、擦汗、請大夫,許淨池還想辦法讓人把訊息送到山下官府,問清楚這是誰家姑娘。
和尚檀機默然立在門外,月光清輝扶照大地,他一身清冷。許淨池關門出來,好奇問他,“你是怎麼遇見她的?”
檀機不想說,那對姑娘的閨譽有損。
他不說,許淨池更好奇了。不光好奇,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檀機對她,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現在居然沉默不語!太反常了。
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屋外臺階,一起看著空中明月發呆。檀機忽而站起,行佛禮,“師父!”
許淨池跟著起身,見到不知什麼時候,慧覺大師站在了院門口。慧覺大師以前遊歷天下,回到寒音寺後,便居於竹林,輕易不出來;今天,慧覺大師居然出來了。
她心裡略微不安,回頭看了房門一眼:這陌生姑娘的出現,帶來的變化可真大。
慧覺大師目光穿過門窗,仿若看到屋中發著高燒的少女。他低眼,嘆了口氣,喃聲,“命理難為。”
“師父,你知道她是誰嗎?檀機怎麼會撿到她?”許淨池跑過去,向似乎看透一切的慧覺大師打聽,“我問檀機,檀機都不說。”
慧覺大師慈善的目光望向許淨池,“難得小施主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