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懂什麼?以往她都是躺在床上被醫治的人,碰巧對CPR很有研究而已,她唯一懂得的是,身為病人的心情。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他放不下心。
“不管怎樣,可以從鬼門關將他拉回,你確實是功不可沒。”衛子禮笑睇著她,瞧她隨即雙頰暈紅地垂下臉,覺得有趣極了。
明明是溫順的性子,但剛才他來之前卻聽徐總管數落了她一番,忍不住要感慨徐總管這些年防人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才會將一個沒心眼的丫頭看成篡業奪權的惡妻。
“爺兒,衛大夫說的都是真的,少夫人使用那醫術時,我和大哥都在現場,親眼所見。”徐知恩開口替她美言。
雖然那醫術實在太怪,可重要的是真的救回了爺兒。
玉衡之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最後視線落在練凡的臉上。
一察覺他的注視,她立刻露出靦腆又像是怕他生氣的表情,就如他初次看見她時,像是不諳世事的傻丫頭。
她傻氣,但是臨危不亂,畢竟,卻又將下人的心給收服,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相公,先喝湯藥吧?”她小小聲地問。
玉衡之沒說話,撐起身子,逕自接過藥碗,一口飲下。
練凡趕緊取來蜜餞,但卻見他把碗遞給徐管事,瞧也沒瞧她地躺下。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蜜餞,不知道該不該再問。
“好了,所有的人都出去吧,讓你家大爺好生休息。”衛子禮喝完茶,茶點也嗑完了,恢復大夫該有的樣子,趕著人出房間。
練凡也趕緊起身,想要和小婉一道離去,但才剛踏出兩步,就被衛子禮擱下。
“少夫人,且留步。”
她不解地看著他,聽他振振有詞的交代著。
“你得留下來照顧衡之,否則要是夜裡又發燒的話,誰照顧他?”
玉衡之揚眉看向他,那目光似笑非笑,像是嫌他多管閒事。
“可是……”她怯怯地垂下臉。
相公又不喜歡她……萬一自己留下,惹他生氣,對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醫館裡還有病患等著我,我不可能一直待在玉府,可要是他半夜病情又起變化,沒有一個通曉醫術的人待下,我不放心。”衛子禮說得在情在理,不容置喙。
聞言,練凡有點掙扎。
確實,沒人能保證他不會又突然發高燒,問題是,不是她想離開,而是他不想她留下。
“怎麼,你是怕醫死了我,壞了你醫館的招牌?”玉衡之哼笑著。
“聽,他能跟我耍嘴皮子,就代表他現在好了很多,而這是你的功勞,算是幫我個忙,把他盯牢,免得他駕鶴西歸,我就等著喝北風。”
“才不會,那不過是小病,注意一點就好了。”她不說晦氣的字,更不愛別人提,就怕言語有靈,話落成真。
衛子禮笑得賊兮兮的。“真好,你就待下吧,這是我的吩咐,他再不開心,也得照辦。”
話落,他開始動手推著定在門口不走的徐記恩。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她會吃了你家主子?”衛子禮沒好氣地說。
“知恩留下。”玉衡之沉聲道。
衛子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拉著徐記恩一道走。
房裡霎時安靜下來,練凡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不該走。
“過來。”
她垂下眼,以為他是在叫徐管事。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
練凡聞言,看向徐管事,瞧他不斷地指著她,隨即揚笑走到床邊。“相公,有事吩咐?”
玉衡之勾唇,笑得邪氣。“真不知道你怎會有勇氣叫我相公?”他根本不承認她的存在,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