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的狐皮大氅脫下來蓋在爾容身上。才讓人將她抬了出去。
慈寧宮。
玉兒和蘇麻被來喜逗的大笑,玉兒笑久了,覺得嗓子有些幹,蘇麻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玉兒剛接過來,可是不知怎麼的,手一滑,茶杯便摔到了地上,頓時濺出了滾燙的茶水。
三人愣了一下,來喜最先反應過來,忙彎腰去收拾一地的碎片。
蘇麻見玉兒表情不是很好,便笑著安慰道:“太后不要擔心,這在民間的說法叫歲歲平安呢!”
話音剛落,便有宮女進來稟報:“啟稟太后,珍常在身邊的香玉說有事來報。”
玉兒的眼皮一跳,沉了聲音:“傳。”
長春宮的白梅最是好看,自從爾容懷了身孕便停了薰香,卻獨獨喜愛用白梅插在室內,淡淡的梅香雖沒有薰香馥郁,可是也別有一番綿長溫馨的味道,可是如今殿內的梅香已經問不出來了,只有濃烈的鐵腥氣充斥著眾人的鼻尖,宮女太監們個個面沉如水,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化作一粒塵埃躲進地磚的細縫裡才好。
福臨的臉陰鬱的可以滴出水來,吳良輔陪在一旁看著一盆盆血水從隔著屏風的紗簾之後端出來,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皇上這段時間因為悼嬪和佟貴人懷孕的事情有多高興,如今這仗勢看來,悼嬪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看皇上的眼色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果然,吳良輔還沒來得急緩一口氣,就聽見福臨冷厲的聲音響起:“皇后,朕問你,悼嬪出事的時候你可是在旁邊?”
欣顏坐在福臨的右手邊,時不時的朝殿內看看,聞言,轉過頭來,滿臉委屈:“皇上是懷疑臣妾麼?悼嬪有孕,臣妾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害她呢?”
福臨並不在意欣顏臉上的委屈,他只覺得異常惱怒,一種從未有過的惱怒自心頭竄起,於是聲音又冷了幾分:“朕聽說,皇后命人擺了一桌子點心茶水,不知道那茶水點心是否是平時吃的那些‘點心’?”
欣顏睜大了眼睛,眼裡蓄滿了淚水,臉上的神情卻是淡淡的:“皇上,臣妾作為皇后,自認為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難道說。在皇上心中臣妾就如此不堪麼?”
福臨的確是命令太醫仔細檢查過那些茶水點心,甚至連桌子角都沒放過的搜查了一遍,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如今聽欣顏這麼說。福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死死的看了她半晌,便冷漠的轉過了頭去。
欣顏無所畏懼的迎著福臨的目光,直到福臨先移開了視線才繼續垂眸喝茶。可是誰都不知道她現在的內心有多害怕和疼痛。
這個自己以為可以託付終身,傾注了自己所有最美好感情的人,是在厭惡著自己吧?欣顏自嘲的想到,不記得是哪一日,自己偶然間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皇后的位置是多爾袞掙來了,是皇上最討厭的那個人安排的,所有皇上也連帶著討厭自己了吧?是啊。難怪從自己嫁入宮中開始皇上就對自己愛理不理,異常冷漠,空有個皇后的頭銜,其實的寵愛還不如一個小小的貴人!
想到這些,欣顏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那些個女人有哪個不是為了家族的榮耀和錢財才入的宮,只有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愛慕那個人,可那個人卻永遠也看不到。
從最初的單純快樂,一心自以為是嫁給了良人而感到無比開心的自己,和現在變得面目可憎的自己比起來,自己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呢!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就做的更絕情一些吧。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就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