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嘛,倒是也不難想通了。只是這佟貴人……想起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和那雙澄澈清明的眼睛,蘇麻卻是怎麼也沒能和那等心機深沉的女子練習到一起。
索尼微微躬身詢問:“這件事依太后之間該怎麼處理才好?”
玉兒手指不停的撥弄著佛珠,眼也不眨的說道:“賤婢初雨惡意傷害主子,杖斃。至於悼嬪,御下不嚴,禁足一個月,罰奉半年。”
索尼沒想到玉兒會這樣處理這件事,按照太后的雷霆手段,這佟貴人現在雖然懷有身孕,可是要讓她留有個永遠的記性卻也還是可以的,沒想到太后竟然連提都沒提,只懲罰了那個宮女和根本不知情的悼嬪。
玉兒笑道:“索大人不明白麼?佟貴人縱然為主謀哀家卻不會罰她。一則是他現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懷有咱們愛新覺羅家的血肉,而且她這些小計謀也不過是為了還悼嬪的欺負罷了,無傷大雅。所以哀家不會去碰她。二則是悼嬪性子難訓,如今新進宮的那匹秀女們就她位份最高。若是生了皇嗣是怕還要升,可是她的性子卻是不適合在高位的,哀家只有先磨一磨她的脾性對她才是好的。”
索尼不置可否,玉兒便繼續說道:“依哀家看。悼嬪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注意才是。”
“太后說的是初雲麼?”蘇麻問道。
“哀家指的是萱答應。”
“萱答應?”蘇麻疑惑,那個看起來唯唯諾諾一副小家子樣的萱答應?
“索大人,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玉兒揮退了索尼。繼續說道:“她若真是個懦弱無能的,那悼嬪能跟她走到一路去麼?悼嬪性子 ;高傲又不可一世,最是有門第階級的觀念,萱答應出生不高,卻是悼嬪身邊唯一的朋友,你說她是不是懦弱無能呢?”
蘇麻了悟:“原來如此,太后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玉兒扶著蘇麻的手站起身,撫了撫額頭,有些疲累:“這年紀一大就是這樣。稍稍想點事情做些事情就渾身乏力的緊。你扶哀家去躺會。”
蘇麻小心的扶著玉兒朝內殿走。道:“太后先好好歇息一下,待會奴婢去熬些遼參來,太后吃了好解解乏。”
玉兒隨意應了一聲。蘇麻便不再說話,把玉兒扶進內殿的雕花黃木梳妝鏡前。輕輕替她卸除了釵環珠翠,然後伺候著她歇下後,才退了出去。
御花園中寒梅朵朵,爾容穿了一件嫩黃色繡彩蝶戲花的裙襖,外面披一件粉紫色的銀絲捲邊披風,很是嬌嫩的樣子,已經四個月的肚子微微凸顯出來,爾容因為懷孕的原因有些發福,以前消瘦的瓜子臉也變成了鵝蛋臉,看起來倒是比以往那高傲的樣子多了幾許柔和。
一旁的宮女太監跟在爾容五步之外,初雲則跟在爾容身旁小心的攙扶著她。
“初雨這賤婢,竟敢汙衊本宮,還害得本宮被禁足!要不是章群說本宮要多出來走動,太后也不會撤了本宮的禁足,你可查到這賤婢究竟是哪裡的人?本宮定要修書給阿瑪,讓他把那賤婢的家人都殺了,才能消一消本宮的心頭之恨!”
初雲瞪了一眼身後的宮女太監們,他們立刻會意,停住了腳步。初雲這才攙著爾容朝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奴婢本想託人去內務府查了初雨的卷宗,可沒曾想到怎麼也找不到。”
“找不到?”
爾容眯了眯眼,她只是性子傲慢,但是並不傻。每一個進宮來的奴婢太監都會調查三代,寫成卷宗存放在內務府,方便主子查詢宮女太監的底細或者宮女太監們在宮中出了事好找尋家人。或許會存在作假的可能,但是絕不可能沒有。
如果說卷宗上沒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卷宗被人銷燬了。卷宗是放在內務府的,而內務府是由索尼掌管,索尼效忠的是誰合宮上下都知道,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