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賜了一個封號也沒有召進宮中,不算做搶了臣子的女人,自己也好同靖安侯府交代。最主要的是。沈氏這樣資質的女子若是進宮,簡直是一個強大的敵手。她一邊暗自慶幸,一邊卻發誓再也不辦這糊塗事了。
“皇后說的極是,就這麼辦吧,沈氏你且退下吧,”延慶帝心中想得沒有這幫爭風吃醋的女人們那麼多。沈苾芃的琴聲固然好,卻沒有歐陽雲闊那一段兒曲子更讓他銘記在心。延慶一朝事到如今,吏治*,尾大不掉,整個朝政急需一場改革。可是自己卻有些力不從心的苦悶。猶如這冬日。似乎走到盡頭。下一位的革新者該是誰呢?
事情的變化竟是如此的迅速,沈苾芃幾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賞金百兩倒是其次,關鍵是能隨時進宮同那些後宮的妃嬪打交道。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機緣嗎?
沈苾芃不是不知道後宮這趟水深的很,千萬不要去蹚。但是上一次經過杏花庵的那件事情之後,她早已經想清楚一件事,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的天下,你受人欺凌只能說明你太弱不夠資格存活在這裡。她一定要找一棵能讓自己好好乘涼的大樹。
入暮後,靖安侯府被沈苾芃這樣的一個訊息炸開了鍋,沈氏這一次是走了什麼運道?一首曲子而已,竟然獲得瞭如此豐厚的賞賜。安惠夫人徑直走進了映心閣,張媽媽看著她鐵青的臉。沒敢吭氣,囑咐丫鬟們小心伺候著。
“你們都下去吧!”安惠夫人揉著鬢角,燭光在她的臉上印照出一個昏黃的影子。
張媽媽知道安惠夫人有話說,忙將暖閣的門輕輕掩上,湊了過去。
“夫人……”
“呵!”安惠夫人冷聲一笑道。“真沒看出來這個沈氏道行還很深啊!今日差點兒就讓她做了宮裡的娘娘了!”
“夫人,這不還沒做成嗎?”張媽媽顫巍巍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終歸來說這個沈氏還真的不是很好對付,以後我們要小心些才是。”
安惠夫人憤憤地看著茶杯上蒸騰的霧氣:“若不是騫兒搗亂,她哪裡還有這樣的機會?早在杏花庵……只是不明白了,怡妃娘娘怎麼會想起這麼一出?”
“老奴覺得怡妃娘娘興許也是被人做了擋箭牌……”
“哦?”安惠夫人扭過頭看著張媽媽,“何出此言?”
張媽媽大著膽子道:“怡妃娘娘現如今雖然聲勢正隆,可是……可是畢竟自己的兒子尚在襁褓之中,若是爭那儲君之位……”
“噤聲!”安惠夫人衝窗戶邊示意。
張媽媽輕輕走了過去,檢查了一番,又走了回來壓低了聲音耳語道:“如今這儲君之位只有三殿下和九殿下爭得最是激烈,怡妃娘娘的孩子既然爭奪儲君毫無希望,她定會找一個盟友。依老奴看,說不定就找的是……”她比劃了一個九字。
“難道夫人忘記了九殿下曾經為了那沈氏出頭嗎?”
安惠夫人像是呆了一般,緩緩跌坐在椅子上,既如此若是讓那沈氏真的和宮中九殿下有了什麼,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君騫跟著三殿下,君謇現如今明擺著隨著九殿下,他們都想利用靖安侯府的聲勢,接下來便是誰能做的了靖安侯府主子的問題。
她決不能讓這些人聯起手來,壞了君騫的大事。冷汗漣漣之時,眼神中卻顯出一股烈焰般的憤怒來。
“先讓那沈氏囂張一段時間再說,我也累了,你下去吧,”安惠夫人知道這件事情需從長計議,宮中的爭鬥已然快要浮出水面,而靖安侯府的卻也剛剛開始。
去梅亭的青帷小車中,君謇安靜的握著沈苾芃的手,旁邊放置著延慶帝賞賜的黃金。沈苾芃的手被君謇握的有些麻木木的,但沒有絲毫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