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齊王世子又如何,我平江將軍府的少將軍豈能任你如此羞辱?正待上前,卻被蕭城璧抬手攔下,起身道:“世子此話我卻不大明白,古人云:‘琴者,君子之樂也!’世子聽到琴聲想到的居然不是哪位君子,而是花街柳巷的歌妓,可真是教人大開眼界!”
他這麼閒閒一譏諷,四下駐足之人已禁不住笑了出來,小齊王又驚又怒,耳邊又聽他加了一句,“也不知令尊齊王殿下聽了此話心下做何感想!”之後居然堂而皇之起身,對小五道:“既然有人想站這個高處,咱們便避一避!只是不知齊王殿下有沒有教過世子,高處雖然人人都想站,若站的好是萬人敬仰,可若站不好呢?”
小五立時介面道:“站不好,便是丟人現眼!公子,既然齊王世子想要在這裡現眼,咱們自然不便奉陪,這就扶你下去。”
小齊王在洛陽橫行十多年,哪有人敢這般當面羞辱於他,兩人剛走出幾步,已被小齊王的一干護衛拔刀攔下。
小齊王冷笑一聲,坐在椅上道:“小王多日不曾出王府,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打聽打聽這洛陽城是誰的天下!你們還不快把這瞎子的胳膊和兩條狗腿砍下來,難道要小王親自動手麼?”
站在樓下的絳衣女郎聽了此話立時慌了神,不及多想抬頭喚道:“小王爺,手下留情啊!”
她的聲音雖然急促,卻依舊清媚動人,蕭城璧驀然一驚,聽得她已隻身上樓來。
小齊王的護衛似也知道她的身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小齊王見了她,卻是滿面羞憤之色,冷冷道:“我倒是誰呢,怎麼?洛陽侯府的千金,也想來這高處現眼一把?”
小五登時雙眸大睜,暗暗道:“原來她竟真的是洛陽侯的掌上明珠!這下可糟了……”
絳衣女郎洛瑾萱滿面緋紅,秀眉緊蹙,對小齊王道:“小王爺,這位蕭公子……乃是我洛陽侯府貴客,方才言語之間得罪了小王爺,望小王爺大人大量,且看在我侯府的面子上,毋與他計較!”
她這般出口為一個男子說情,已是大違常理,何況又是站在花市中央最高處,只覺無數雙眼睛正瞧著她,非但丟了侯府的面子,連自己也無地自容,低垂著頭,幾乎想鑽進地縫裡去。
那小齊王又是何等樣人,見了她這副模樣,又妒又恨,又羞又怒,冷笑道:“沒記錯的話去年洛小姐向我拒婚之時,理由是小王行為不檢非你良配,當時小王還以為你這個侯府千金有多幽嫻貞靜,看來也真是看走了眼。竟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樓來替這個瞎子求情,小王看這個瞎子可不是侯府貴客這麼簡單吧!”
洛瑾萱不曾料到他竟會如此當眾羞辱自己,登時臉都白了,正不知該如何辯解,蕭城璧已朗聲道:“洛小姐溫柔善良,肯出口為蕭某求情,蕭某感激不盡!”此刻縱然心緒複雜,面對著她,聲音仍不覺多出幾分溫柔,“小姐還是快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他雖如此說,洛瑾萱哪裡會信,抬眸瞧著他,見他雖蒙著一雙眼睛,嘴角卻似浮現一絲笑意,不覺皺眉暗暗道:“你如何知道這小齊王是何等樣人?我若離去,只怕他頃刻間便要了你的命!”思慮間頓覺心驚肉跳,調頭問小齊王道:“小王爺,你要怎樣才肯放了蕭公子?”
她這般軟語相求,小齊王益發憤恨不已,“小王不明白,你這般執著為他,難道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
洛瑾萱花容失色,不覺後退了幾步,說不出話來。
小齊王只是冷笑,蕭城璧雖盲著一雙眼,風姿氣勢卻無不勝他百倍,相比之下,他直如天上的明月,而自己便是糞坑裡的石頭,越想越怒,負手在樓前走了幾步,突然站住,笑道:“方才是句玩笑話,素聞洛陽侯家風甚嚴,這等捕風捉影之事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不過小姐若真執意要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