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痛快了,可之後他告訴老師,老師要處罰你,就算不讓你退學,你也要有個大處分,畢竟你可是剛剛被處分了的。再者說,就像他說的,他父親是廠長,你老爸好像也在那個廠工作吧,你要是打了他,他再回去跟他爹告狀,到時候吃虧的就是你爹,他父親肯定給你爹小鞋穿,就算不辭退他,也要給他很大的虧吃,而這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們家?所以說,你看,你一時衝動,最後卻讓自己家倒大黴,何苦由來啊。”
“這,這……”孫海明顯猶豫了。
“好吧,咱再說田曉奇。”唐歡指了指在一邊也聽傻了的田曉奇,“你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說田曉奇這小體格,他敢招惹陳大軍麼?其實當時的情況吧,我也在場,我知道,其實是陳大軍被後面人一推,不小心摔壞了田曉奇的鉛筆盒,只不過那鉛筆盒很罕有,目前咱這沒有,田曉奇才跟你一樣,一時衝動,跟陳大軍理論起來,而也因為那個鉛筆盒引來同學圍觀,正好被老師發現,事情才瞞不住。換句話說,田曉奇不是故意告狀的,他本來也不想告了的,陳大軍,你說是麼?當時你們是不是都快分開了,是老師突然插進來?”
“這個麼,好像是。”陳大軍遲疑了一下後,點點頭,“不過,不過……”
“所以說啊。”唐歡及時一拍巴掌,打斷他的不過,繼續說了起來,“因此這個事情吧,也不能全怪田曉奇啊,他跟陳大軍都是受害者,要怪,就只能怪那在後邊亂推的人,要怪,就怪這事情的巧合太多。你看看,為了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小事,讓你一家最後倒黴,這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孫海摸了摸頭,有些接受這個說法的時候,張兆強忽然插嘴了:“哼,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說的那些麼,聽起來像那麼回事,可難道大軍就白白捱打了?那錢,也就白白拿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錢?那可是五十塊!大軍他爹兩個多月的工資!”
說到這裡,張兆強轉頭狠狠盯著田曉奇:“五十塊,就為了他的燒包,就為了他那個破鉛筆盒!小子,你知道麼,廠裡已經拖欠我爹他們兩個多月工資了,只發二十塊錢的生活費。五十塊錢,這對我們……哼,廠裡發不下工資,知道他爹在幹嗎?人家用公款去大上海,還給他兒子買五十塊錢的鉛筆盒!”
“這……”唐歡看了看一邊的田曉奇,微微搖了搖頭。
是啊,他記起來了,這田曉奇的父親田國豐是北城縣第一塑膠廠的廠長。
這個第一塑膠廠主要給本地的無線電廠跟電子廠生產塑膠管材以及其他電器用包裝塑膠,不過早在1983年的時候,由於本地的無線電廠跟其他電子廠的效益都開始不斷虧損,連帶這個類似後勤性質的第一塑膠廠也跟著倒黴。加上第一塑膠廠缺乏競爭機制,又結構臃腫,體制僵化,因此這時候其實已經開始負債累累,產品大量積壓賣不出去,後來都是靠政府行政干預以及靠銀行貸款支撐著。田曉奇的父親在這個時候頻頻去上海等大城市,美其名曰考察,說要打算考察上海同類工廠的先進技術,還說要回來搞活企業,但其實按照當時廠子的情況,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只是藉著這個名義儘可能給自己撈錢罷了。
不過,還別說,那次名義上的考察回來之後,雖然沒有實際作用,但銀行貸款這時候放鬆了貸款制度,而他畢竟出去過,見過點大場面,因此他回來後很快就靠三寸不爛之舌,鼓吹要怎麼怎麼搞活廠子,結果很快要到了銀行的再一次貸款,之後他其實就是靠這銀行貸款撐著企業,當然,也方便了他更好的撈錢。
果然,後來聽說92年國企改革,就是這個田國豐,自己花錢以極低的價格買下第一塑膠廠,變成私人的,然後轉手就賣給一家港商。他得了錢之後跑去海南炒地皮,藉著當時房地產的高溫,他一下就發的流油。不過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