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依舊銀裝素裹,白雪皚皚,雪花又開始飄了起來,不大,只是零零散散的隨風飄散在空蕩的天空中,她的頭頂彷彿沒了天,她的腳下彷彿沒了地,整個世界裡,就只剩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站在那裡。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迅速覆上一小點冰冷,然後那雪花就在她手心裡緩緩融化成一小灘雪水,晶瑩透徹的,看得見她掌心的紋路,亂糟糟的,如同她的思想一樣。
這下是真的只剩她一個人了吧,蓮,他為何要丟下她呢?他真的不像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不想了!丁兜兜握緊拳頭,點點雪水隨著縫隙滲了出來,輕輕落到地上,消失無蹤,就像她和他一樣毅然離開,不留下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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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天山千里之外的海上。
清嶼山依舊是鳥鳴溪淌,鶴舞葉飛,如往常一樣杳無人煙,真是個修身養性的清淨地兒!
密林深處,陽光斑斑點點灑落的地方,卻隱隱傳來一人激動的說話聲,驚走了竹屋旁林間安然棲息的一對鳥兒。
“師傅--你到底是說句話啊!”屋內,青煙嫋嫋,檀香四溢,背對門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黃衣女子,女子風姿綽約,生得如花似玉,紅唇嬌豔欲滴,美目顧盼生輝,可此時卻因為憤怒染上了一絲陰霾,彎彎柳葉眉也蹙在一起,像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沒什麼好說的。”屋裡傳來另一個年輕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
“師傅--”女子氣急敗壞,偏生她熱情奔放的性子卻攤上了這麼個生性淡泊的師傅,讓她暗藏了好多年的情愫都沒法向他傾訴,苦無發洩之法,女子無奈,嬌嗔數聲之後敗下陣來,嗲著嗓音求道:“師傅,你看當時東海上多少人在修煉啊,你穿成那樣飛過,是人都會胡思亂想的好不好!你就跟我說了吧!”
見男子還沒反應,女子兀自翹唇猜了起來,美目波光流轉:“師傅出去的時候好像是被滅悲葶那傢伙給喊出去的啊,師傅!難道……”女子焦急起來,衝上前去緊張的拽著男子的衣袖輕輕搖擺,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
“馨兒。”男子薄怒,厲聲打斷她。
“師傅……”女子知道自己逾矩,悻悻然的收回小手,乖乖的放在身前,垂頭喪氣的張張紅唇,道:“馨兒逾矩了,但是師傅,馨兒也是關心你嘛,你當時那麼狼狽,真的不像師傅你了嘛!”女子不甘就此罷休,嘟起小嘴嬌滴滴的懇求。
“為師的事情為師自己心裡有數,還有。今日功課做完了沒有?未經為師許可就冒冒然的跑到清嶼山上來,馨兒,你是不是嫌為師太寵你了?”男子淡然卻又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聽得黃衣女子不由縮了縮脖子,知道今日師傅被自己的放肆所惱,如若再糾纏下去,只怕會惹師傅難得大發雷霆,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女子只得沒精打采的衝師傅行了一禮道:“師傅,徒兒告退。”然後,便忿忿不平的帶著自己所有的疑問離開了竹屋。
而靜若無人的竹屋內,卻是在久久之後才悠悠傳來一聲輕若未聞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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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酒家姐弟
風吹寒梅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
丁兜兜第N次心虛的把腦袋往裹在自己身上的長袍裡縮了縮,周圍那些異樣的眼神簡直要把她給吞沒了!還好這件異常溫暖的袍子能給她點身心上的安慰,細長的手指摸上衣領,將那寬大的交領向中間扯了扯,怯怯的瞟了一眼旁邊那店鋪裡的老闆娘。
這處接近郊區,四塊碩大的酒幌子飄揚在店鋪上方,囂張的向城裡城外的人們展示著它們的颯颯張狂,只是為何是四塊幌子呢?
丁兜兜不解,望向那酒家老闆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