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我們的親人和朋友。”
應少言道:“我也覺得,從雙鳳山莊滅門和寧王叛亂,到和義莊出事和北燕進犯,再到這次二王叛亂,之後只可能醞釀更大的戰事。姑父現在對我和世超都抓得很緊。”
孟雨點點頭:“其實江大哥,真真姐,還有郭世超,他們都是有為難之處,所以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但是還有掌握更高權力的人,既需要我們替他賣命,又在暗底裡掣肘。我要弄清楚七年前爹爹被害的真相,我絕不會放過害我爹爹的人。”
應少言吃驚了,他愣怔一會,才拍拍孟雨:“孟雨,你不要衝動啊!你一心為了姑父,可到時候或許會和姑父成了對立面。”
想起爹爹,孟雨滿腹心酸,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這個兒子,誰能這麼賣命為他求公道?”
應少言嘆了一口氣:“孟雨,表哥知道你是個性情中人。你不在乎權力,不在乎金錢,也不在乎美女。不需要高官得做,不需要駿馬得騎。你心裡最在乎的,就是親情。可是姑父想得比你大,比你遠,你縱然不能理解他,也不要和他為難,更不能和他有隔閡。其實我覺得最瞭解姑父的,就是姑姑了。”
表哥的話觸動了孟雨,他低下頭:“娘從前也曾經不妥協過,也是希望爹爹能顧及親情,一家人團圓,在一起和睦生活。但是我們始終都沒有等到那種情景,我和小雪就長大了。”
孟雨抬頭看著應少言:“表哥,你從小雖然和舅舅分開,但你家裡的氣氛至少是和諧溫馨的,舅母那麼慈愛。可是我家,爹拿我和小雪,甚至娘,當成沒有一樣。娘每天都在等他,可他被皇上毒殺前最後一次回家,竟然進門就和娘吵,然後暴跳如雷,踹開門就回了京城。可憐母親帶著我和小雪當時苦苦等了他一年,等他回來過年。之後他兩年沒有回家,被皇上毒殺後又失蹤兩年。我和娘滿世界去找他,娘身體本來就很差,路上病倒很多次,再見到爹的時候,已經又過去兩年。我和娘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然而孟雨怎麼也不敢說,到了現在,爹爹竟然還在母親病重的時候,外面還有女人。他對於父親,各種複雜的情感交織著,但是始終沒有阻止他找出七年前父親被害真相的決心。畢竟,那是他的父親。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不去為他找公道,還能誰能去為爹爹主持公道。
應少言一時也無法勸說孟雨。孟雨接著說道:“即使這樣,我一個人也一定要找出七年前到底是誰害的他,我必定不能放過那個人。”
應少言摟住孟雨的肩膀:“孟雨,你不能總陷在過去裡。姑父是個大開大合的人,他心裡裝的是天下,有些地方就必定比常人不同。但我只知道,他一定是愛你的。而且所有人裡,他最愛的就是你,小雪都比不了的。”
孟雨不想再說什麼了,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太多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些事情是應該自己承受的。表哥是他可以傾訴的最親近的人,但再多說就婆娘了。他笑笑道:“今天坑了你的錢,我請你喝酒!”
然後孟雨一下就喝醉了。
而且是酩酊大醉,已經認不清東南西北了。
應少言早就惦記著回家。孟雪現在身孕已經四個多月了,他本來就很忙,只能儘量找時間陪她。然而今天,看起來只能耽擱了。
但是他想了一下,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他將孟雨扛起來,叫了輛馬車把孟雨放到車裡。
“呃,真的死豬一樣呢。”
他這才長吁了一口。人一喝多,就死沉死沉,以應少言的力量,竟然累得他喘了兩下。他倒忘了,當年在河東的時候,他自己為情所困,也曾經不比孟雨現在的樣子強。
孟雨今天喝的是悶酒,他真的不想去想很多事,尤其表哥又提到郭世超和江姐姐的婚事。還有父親的種種對待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