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相地拒絕了西門吹雪,但也不代表自己就比西門吹雪多了一絲希望。
他和西門吹雪,還是處於同樣的位置,都只是在起跑線上而已。
陸小鳳有些微微皺眉,他從沒見過這個好友如此神情過,即使當初對上官飛燕有了一些動心時,也只是焦慮和不安而已,從未如現在這般無助與困惑。
他轉眼望向依舊筆挺地站在屋外的西門吹雪,那僵直的身影和冷峻的神情,不同的神態卻有著同樣的心思與困惑。
陸小鳳搖了搖頭,算了,他們的事他可插不上手,左右都是朋友,幫誰都不是。
感覺到陸小鳳的動作,西門吹雪冷冷地一眼掃去,哼了一聲後也進了屋。
陸小鳳望著遠方的樹林,不由地又是一聲長嘆。
兩人剛平安回來,西門吹雪就要走,而且是一個人上路。
晚飯時,陸小鳳剛說要去找霍休,西門吹雪就說要回萬梅山莊。
原來,今日凌晨在回來的路上,西門吹雪接到飛刀傳書,聲稱李伯已落入來人之手,如果在一日之內不回萬梅山莊受死,就火燒山莊,凌遲李伯。
西門吹雪從不受人威脅,敢動萬梅山莊的人,就要做好滅門的準備。可李伯是十多年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僕人,若不是現在遇上了林佳夕,與他最為親近的也就李伯一人了。
對方送上了李伯的衣飾,染了血。
縱使西門吹雪再不甘願,他也要回去一次,而且,這次不能帶上林佳夕。
得到這個訊息,林佳夕不禁想起那個對她客氣又疼愛的老人家,心下也是一急,於是趕緊催促著西門吹雪上路。
西門吹雪冷冷地看了花滿樓一眼後,對陸小鳳說道:“照顧好她。”
陸小鳳嘆著氣,苦著一張臉看著對面碗裡那吃了一半的飯菜。幽幽地瞥著林佳夕,她只是一句話,原本還篤悠悠地坐著陪她吃飯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林佳夕胃口不再,於是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心神不寧。
直到花滿樓嘆了口氣,起身拉住她,將她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又為她倒了杯茶,這才讓林佳夕安靜下來。
“別擔心了,西門吹雪會救出李伯的,不會有事。”花滿樓淡淡地笑著,伸手一下一下地撫著林佳夕的長髮。
林佳夕輕輕地“嗯”了一聲,在花滿樓的撫摸下,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許久之後,她才揚起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陸小鳳翻了個白眼過去,道:“不是我們,是我。”
林佳夕詫異地看住他:“為什麼?”
“因為你的西門吹雪跑了,所以花滿樓要留下來照顧你。”陸小鳳咬著牙,狠狠地在“照顧”兩字上加了重音。
林佳夕有些汗顏地看了花滿樓一眼,她知道自己是個累贅,只是陸小鳳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表現出來。她是該喪氣還是該欣慰呢?喪氣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欣慰的卻是她知道陸小鳳終於對自己敞開了心扉,若不是將自己視為了自己人,陸小鳳絕不會露出這麼直白的語氣來。
瞥見花滿樓一臉的不贊同,陸小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了,不由地訕訕一笑,趕緊解釋道:“霍休的住處佈滿了機關陷進,即使是我也無萬分的把握能找到他,不如我一個人前往,來去還能自如些。”
花滿樓臉色微緩,點了點頭,向林佳夕道:“的確,我去也是不便,更無力分心照顧你。”
林佳夕撇了撇嘴,接受了這個說法:“那你自己小心。”
陸小鳳笑道:“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可別太想我了,是我也就算了,花滿樓要是見到你在這天天喝悶酒,回頭非追殺我不可。”
他這一調笑,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