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邊,臉上竟也是悲傷、痛苦的神sè。
中rì慢慢地向寒星走過去,他的心中已是痛極,可是更加知道寒星現在只會比他更加痛苦、更加悲傷,他甚至能感到寒星在被子輕輕發抖,他走到床邊,看見寒星已經用薄被將臉擋住,他俯過身去輕聲道:“寒星。”伸手想要拿開她蓋住頭的被子。
寒星猛然間叫道:“別過來。”她的聲音再也不是往常的嬌媚,那樣仿若帶著戲語的調笑,她的聲音那樣的恐懼,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中rì知道寒星現在很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樣子,她還沒有跑只是因為她動不了,但是中rì也知道此刻他一定要留在寒星身邊,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的坐在床邊,輕聲道:“我們走吧。”他的聲音那樣溫柔,誰也也不會想到名列四大殺手第一的中rì會發出如此溫柔的聲音,他本來冷峻如刀的臉上也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寒星的身體彷彿怔住了,只是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從被子裡露出頭來。
中rì道:“我一直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了,也以為你一定會明白的,可惜我卻錯了,我應該早早說清楚的,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喜歡柳思,我也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只是當我開始意識到的時候,我忽然萌生出了退隱的想法。我知道我們都是殺手,想要退隱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我一定要想好之後才告訴你,只可惜我還沒有想好柳思便出事了,我只好先解決她的事情。她從來都是莊主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她那麼害怕暗室,在暗室裡待了兩天居然還是那麼肯定的要和楊隱茗一起走,我就知道她長大了,再也不是我心中會叫我哥哥的小女孩了,有楊隱茗和她一起我也可以放心了。我被莊主懲罰受傷的時候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該怎麼向莊主提出隱退,莊主待我們也算不薄,現在不但我要走了,還要帶走你。我的傷剛好不久莊主卻忽然要出門了,莊主這些年幾乎從未出過門,我和少莊主都有些奇怪,沒想到他是去報仇的,也沒想到楊隱茗竟會是莊主的兒子。夫人和莊主回來後,我知道我已不需要為如何向莊主說而發愁了,他會同意的,我只需要向你說就好了。我閒了下來到處走走,想看看我們應該隱居去哪裡,我發現我走到哪裡你都會跟著我,你卻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著我,我也不去挑明。血玉手鐲是我要來準備送給你的,我覺得血玉的紅和你很相配,那般明亮卻又嬌媚,你卻以為我是要給柳思的,我也不去解釋,大概是因為我覺得你那樣明明不高興卻非要裝出笑容的樣子有意思。”
中rì輕輕的訴說著,寒星躲在被子裡開始只是靜靜的聽著,不知為何淚水卻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淚水越流越多,彷彿決堤似的,不斷地從她眼中湧出來,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極力的控制住,身體卻因此在劇烈的顫抖著。
中rì輕聲道:“寒星,你願意和我一起退隱嗎?”
那麼輕柔的一句話,彷彿chūn風般溫暖,任何一個女子在聽到自己的愛人問這句話時都會忍不住的答應,寒星極力控制的哭聲卻猛然間爆發出來,她捂著眼睛大聲的痛苦著,哭的那樣悲慟、那樣哀傷,彷彿將她這二十六年來的哭都攢在這一次哭完。
中rì的心抽的更緊,寒星因為大聲的哭泣本來被她拽住蓋在頭上的被子落下來,紅sè的燭光下她的臉蒼白如紙,她單薄的身體在被中劇烈的顫抖著,中rì的眼中滿是憐惜,說道:“寒星,你願意麼?”
寒星猛然間抬起頭叫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給我說這些。”她原本明亮嬌媚的雙眸滿是哀傷,那樣深的哀傷使人不禁懷疑她還是不是那個明亮嫵媚、嬌柔動人的寒星。
中rì看著她道:“我現在說也不晚。”
寒星垂下頭道:“晚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