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項倫道:“讓你久等了。”
楊莊主道:“看見我一點兒也不驚訝,看起來是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項倫道:“你派殺手來我家兩次,我不得不調查你的身份。”
楊莊主道:“項大俠果然神通廣大,這麼多年都沒人知道我的身份,項大俠卻可以查出來。”
聽他們的對話竟似是相識已久的樣子,項隱茗甚是奇怪,他可從來不知道父親竟認識何rì山莊的莊主。
楊莊主道:“怎麼,對我還活著不感到驚訝嗎?”
項倫沉默片刻道:“你活著就好。”
楊莊主冷笑一聲道:“項倫,這個時候你還在裝什麼俠義,我活著對你有什麼好。”
項倫道:“我知道我的所為不可原諒,你若要報仇便來報仇吧。”
楊莊主看著項倫,半rì突然狂笑起來:“報仇,項倫,這二十年來我rì夜所想的就是報仇,難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他正笑著卻已劇烈的咳嗽起來。
項倫默然不語。
項隱茗見父親的樣子,看來父親和楊莊主真的以前有過恩怨,而且看起來似乎是父親錯了,他自小崇拜父親,在他心中父親正直、儒雅、沉穩、俠義,他可不覺得父親會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尤其是對不起楊莊主。
楊莊主道:“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但是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容易便死麼,風儒俊雅的項大俠,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這二十年從未站起來過,這都是拜你所賜,你以為我只是讓你死而已嗎?”他因為激動胸膛不住起伏,似乎是在極力忍住什麼,但終究還是沒忍住,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項倫站在那兒,項隱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看見他身體微微顫抖,卻又在極力忍住。
突然,他雙膝一彎,竟跪了下來。
楊莊主的表情在瞬間凝注。
項隱茗似是晃了晃神,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在他記憶中父親甚至從未向誰低過頭,這次竟然…,待反應過來,本能就是起身衝下去。
身子剛動,便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倫哥,你在幹什麼!。”
項夫人飛奔過來,扶住項倫。
項隱茗愣愣地道:“怎麼連媽媽也來了。”
項夫人扶著項倫低聲在說著什麼。
楊莊主張嘴說了什麼,聲音太輕聽不清楚。
項夫人卻仿若觸電般身子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楊莊主緩步向他走過去,她走的很慢,身子也在顫抖,彷彿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項夫人走過去也不過只有七八步,項隱茗卻覺得有很長時間了,他已經完全搞不明白如今是怎樣的情形,他看見母親抬手撫摸著楊莊主的臉,清楚地聽到從母親口中說出的話:“風郎,你回來了。”
楊莊主抬手握住項夫人撫摸自己的手道:“是,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項夫人突然俯身蹲在楊莊主身邊,雙手緊緊抓住他,身子微微顫抖,聽到她在低聲抽泣,“風郎,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楊莊主輕撫著項夫人的頭髮,本來滿是憤怒、憎恨也全部都化為絲絲柔情,他輕拍著項夫人的後背,眼中滿是愛憐。
項倫緩緩站起來,靜靜地看著他們,本來該有的憤怒、嫉妒在他臉上一絲也看不到,有的只是平靜,甚至他的嘴角還帶有一絲微笑,彷彿此刻在別的男子懷中哭泣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別人的妻子。
項隱茗在震驚、憤怒、羞愧各種複雜的情緒中再也忍不住了,喊道:“你放開我媽媽。”聲音剛落,人已縱身躍下,拉起項夫人道:“媽媽,你在幹什麼!”
項夫人愣愣地看著項隱茗,顯然沒有想到兒子會在這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