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最親近的人,兩個丫頭初聞她的計劃時當然驚懼,但當冷靜過後,也明白她別無選擇,她們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夥伴,自然都聽她的。
由褚雪和邱言打頭,幾人密謀了一陣,計劃初見端倪,便各自散去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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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趟太醫院,卻沒要到想要的答案,怕主子動怒,秋桂自己也不甘心,便打算找個機會再去一趟太醫院,目標自然還是辛綰。秋桂不信,一個十六七歲的醫女,才跟程子松做了一年多的師徒,就能對怡貴妃那麼忠心耿耿了?她這個鳳儀宮掌事也不是白做的,拉攏人心,她不在話下。
於是這日清晨,秋桂又踏進了太醫院。
好巧不巧,一進門,正發現辛綰在掃院子,這等灑掃之事一向由位份更低的宮人來做,眼見辛綰如此,秋桂頓時心生疑惑,上前關懷道:“妹妹這是怎麼了?你不該做這種差事的啊!”
就見辛綰瞧見她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隱含委屈,秋桂覺得有機會,趕忙從太醫院外隨便尋了個小太監,替下辛綰手上的活,接著就把人帶去了自己的廂房。
正值寒冬,在院裡掃了半天積雪,辛綰的手早已凍得通紅,此刻來到秋桂的住處,藉著一盆炭火,手才終於慢慢回暖有了些知覺。秋桂看似心疼道:“你一個醫女,去灑掃作甚?太醫院的宮人們都疲懶了嗎?”
見她語聲著急,辛綰趕忙解釋,“姐姐,不是宮人們疲懶,其實,其實是我自己配藥時出了錯,被師傅責罰。”
“是你師傅叫你去掃院子的?”
秋桂一臉驚訝,心裡卻為找到了突破口而暗自欣喜,她嘆道:“你師傅也太狠心了!這麼小的姑娘,出點錯在所難免,可這麼冷的天,你身上的衣裳這樣單薄,倘若凍出病來可怎麼好?還有,”秋桂拉過她才回暖的手,切切道:“你們是學醫的,倘若凍壞了手,可還怎麼給人看病啊!”
這些話似是說進了辛綰的心裡,小姑娘頓時一包淚,委屈盡顯。
秋桂見狀,忙趁熱打鐵,道:“我看哪,那位程御醫畢竟年輕,根本不近人情,料想醫術也就那樣吧!妹妹不就是想學醫嗎,太醫院裡有的是好大夫……聽說那位張副院使,為人很好,醫術也高明,還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大夫,妹妹想不想跟著他學醫?”
其實程子松的醫術即便在人才濟濟的太醫院裡也已是出類拔萃,在辛綰的眼中,她師傅平易近人不擺架子,那位張副院使雖然品階高,但向來瞧不上她們這些位份低的學徒,尤其看不起女子,任他醫術再高明,辛綰也還是願意追隨自己的師傅程子松。
但畢竟今日是照師傅的吩咐行事,她還是順著秋桂的話違心的露出驚喜,問道:“姐姐說什麼?我,我可以跟張副院使行醫嗎?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太醫啊!”她高興了一陣,又低下頭,黯然道:“姐姐可別誑我了,人家怎麼會肯收我這樣的人?”
秋桂拍著胸脯打包票,替她掃清顧慮,道:“妹妹還不信姐姐了?別忘了,我可是鳳儀宮掌事呢!再說,只要皇后娘娘開口,這宮裡還能有不成的事?”
見辛綰欣喜,秋桂道:“我與妹妹投緣,一直想認你做義妹呢!這事啊,就包在姐姐身上,放心吧,姐姐一定為你尋個好前程!不過……”話鋒一轉,她又道:“不過姐姐近來也有件煩心事,不知妹妹肯不肯幫我呢?”
辛綰趕緊關懷道:“姐姐這樣為我著想,我豈會知恩不報?不知姐姐為何事煩心,倘若我能做到,一定幫姐姐。”
終於等來這句話,秋桂嘆息一聲,將目的講出,“我是皇后娘娘的人,自然該替娘娘辦事。怡貴妃一向與皇后娘娘作對,從前仗著皇上的寵愛無法無天,甚至公然出言不遜侮辱平南侯,皇后娘娘自然意難平……其實這其中的種種,不用我說,妹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