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人皆是一驚。
宋琛怒道:“還有什麼,她還做過什麼?”
周予頭低得更深,止不住的冷汗頻頻,“還有,便是從前的侍妾夏氏,入府三年一直未育,也與許氏有關。”
“即刻去冷宮,給朕嚴刑拷問,給朕問清楚,這個女人,究竟還做過什麼!”
宋琛滿滿的震怒猶如驚雷,響徹穹頂。
那個女人,那個他曾尊重看重的正妻,她居然還做過這等事,原以為她只是嫉恨自己對雪兒的寵,可竟然從姣雲初進府時她就已經下手了,還有寧寧,他那麼疼愛的女兒,她居然能讓人用藥坑害她小小的身子,許錦荷居然陰毒至此!
“陛下息怒,奴才這就去。”周予即刻退去行事。
宮人們趴了一地,褚雪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果然,她所猜的都沒有錯,許錦荷果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她蹙起眉來,向宋琛哭道:“原以為她只是嫉恨臣妾,可雲姐姐,還有寧寧,到底礙了她什麼事?還有祺兒,倘若雲姐姐當時有什麼意外,豈不是一屍兩命?”
宋琛緊緊斂眉,臉色差到了極點,但好在他是清醒的,沒有再發火,因為他清楚,現在陪在他身邊的,是最無辜的,而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他已經不想再見了。
~~
急促的腳步聲劃破冷宮的長夜,幾個太監來到昔日的皇后許錦荷跟前。
其實她身邊的人已經只剩了丁香一個,其餘的,早在廢后那日全被杖斃了,因此內廷監能拷問的,也就剩下跟她在冷宮相依為命了十個月的丁香了。
後悔嗎?
如果有人問她,她一定會說不會,如果她還有機會重來一次,一定會早早的就下狠手將那個賤女人弄死,絕不會叫她有機會得寵生子,甚至來陷害自己。
然而沒有什麼可能與機會了,前來的太監甚至沒說一句話,就要將丁香擄走。她驚懼阻攔,嘶吼道:“你們要幹什麼?”
然奉旨而來的太監們根本不理她,只對她的暴躁冷冷的嘲諷一笑,便將丁香強硬押走。她聲嘶力竭的咒罵斥責,丁香也痛哭求救,卻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事,那些該來的事,該來的報應。
一個多時辰後,周予捧著新鮮的口供趕回了裕芙宮。
或許是親眼看過了秋桂的下場,或許是知道已經沒有退路,只想痛快求死,丁香沒有讓內廷監多費工夫,一進刑房,就把該招的全招了。於是此時的宋琛又知道了許多事。
比如雪兒初到燕州時,曾被她送過絕育湯;比如昔日聖安殿的那場大火,其實是許錦荷安排好,再教唆夏婉音出的手;比如雪兒臨產前的噬眠散,與她昔日暗害姣雲是一樣的手筆,再比如,他終於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那次為了弄掉雪兒及她腹中的孩子,許錦荷是怎麼一步步謀劃的。
當週予一一稟報完,宋琛卻出乎意料的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憤怒之餘,更多的是自嘲。
自嘲自己看錯了人。他原以為許錦荷因妒生恨,一步步變壞,到今天他才知,原來這個女人生性如此。
也對,她的父兄在戰場上都以暴戾著稱,她能好到哪裡去呢?
真是枉費自己,曾與這樣一個蛇蠍毒婦舉案齊眉過那麼多年,枉費自己的孩子們,口口聲聲喚了她這麼多年的母親,母后。
冷靜到底是有好處的,宋琛倒沒忘記另一件要事,吩咐良喜道,“明日知會刑部,一個活人能在京城輕易改換身份,看看這是誰出的紕漏,務必給朕追查到底。”
良喜躬身應是。
殿中靜默許久,隱隱的,他聽見了褚雪的抽泣。
察覺他看過來,察覺到他的自責,她只道了一聲:“皇上……”眼淚便落了下來。
不必再說什麼了,現如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