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橋公館，趙南霜下車就往院子裡走，沒有家裡的那兩條狗，留不住她。
在她關門之前，周遲譯伸手握住大門，兩個人沉默地站在院子門口，她在陰影裡，他在路燈下。
有那麼幾秒鐘，趙南霜覺得他好像還是少年時的混球模樣，半夜凌晨把她從家裡騙出來，他睡不著，也要攪亂她的心。
隔壁傳來說話聲，周時延和他老婆一起回來看老太太，聊得晚了，現在才走。
「回來了，」周時延看過去。
周遲譯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怎麼不住一晚再走？」
周時延笑笑：「等你結婚了就知道了。」
他看不到，但能從周遲譯身上那股鮮活的勁兒感覺到隔壁院子裡有人，「是南霜嗎？」
趙南霜只能開啟門往外走，「時延哥，好久不見。」
有看向他身邊的人，「嫂子。」
「真的是南霜。我和時延收到了你寄來的新婚禮物，很喜歡，有空去家裡吃飯，我最近學了很多家常菜，你和遲譯一起來。」
「好，我一定去。」
「別聽她的，她做的菜只有我吃得下，到時候我下廚，」周時延看他老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寵溺。
「爸爸媽媽，你們在跟誰說話？」
和媽媽穿著同款裙子的小女孩跑出來，說話奶聲奶氣的，趙南霜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看得出來這是周時延的女兒。
周時延朝她招手，「你來看看是誰。」
「我來看看，」茜茜看到周遲譯，開心地撲到他身上，「小叔叔！」
周遲譯彎腰把她抱起來，「是不是又長高了？」
「對呀，多吃飯就長高啦，我每天都吃飯。小叔叔，你下次早點回家，我都困了，媽媽說你在開飛機，飛機在哪兒呢？我也想坐飛機，」茜茜摟著他的脖子，小小一團，讓人心都化了。
周遲譯開啟後備箱，拿出一個飛機模型給她。
茜茜趴在周遲譯的肩膀上，跟趙南霜打招呼：「阿姨好，我叫茜茜。」
趙南霜握握她的小手，「你好呀。」
茜茜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阿姨，我見過你。」
趙南霜微微一頓，她不太擅長和小朋友交流。
周時延笑道：「阿姨出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在哪兒見過？」
茜茜說：「在小叔叔的手機裡見過照片。」
周遲譯把茜茜塞到周時延懷裡，「她困了，趕緊帶走。」
確實有點晚了，周時延說：「南霜，那我們先回去了。」
「開車注意安全。」
「小叔叔拜拜，阿姨拜拜。」
趙南霜笑著跟茜茜揮手。
他們的車沒有停在院子外，茜茜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走幾步突然縮著腿雙腳騰空，像盪鞦韆一樣，清脆的笑聲格外動聽。
路燈下的影子，是幸福一家。
趙南霜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周遲譯在看她。
「小孩兒真是活潑，」趙南霜收回視線，準備關門，「我也困了。」
周遲譯又一次擋住即將關上的門，「今天沒有謝禮嗎？」
趙南霜輕聲笑了笑：「謝什麼？」
「謝我接你回家。」
「哦，謝謝。」
「口頭感謝沒有誠意。」
「今天不高興，沒心情。」
趙南霜把他往外推，用力關上門，把周遲譯關在門外。
第54章
進屋後，趙南霜在一樓客廳待了半個小時。
她倒了杯水上樓，準備換衣服，走到床邊想將窗簾拉上的時候，才發現周遲譯並沒有離開，鬆弛閒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