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莊路沒打球,雖然才來了三天,但他已經覺得有點無聊了,山裡的生活更適合老年人,他還是覺得去賽車更有意思。陸止止和模特經紀人聊了一週了,可能要見一面,寇莊路沒什麼意見,除了原則性問題,他一般不干涉陸止止的事,更直白地說法是:他其實不怎麼關心陸止止的生活。
趙南霜收回實現,拿起桌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
「周遲譯?」她抬頭往天台看。
「嗯。」
他還在聽。
雨後的天空慢慢變成了淡淡的紫色,和剛才的彩虹相比並不遜色,趙南霜閉上眼睛,放鬆身體往後靠,夏天手機容易發燙,手心熱熱的,耳朵也熱熱的。
他不說話,趙南霜也不想沒話找話,「我掛了。」
沉默幾秒,周遲譯低聲問:「真的沒事?」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找你。」
周遲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不對吧,鄒哲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怎麼說的?」
「他說……」
尾音拉得很長,他還故意停頓,趙南霜莫名地有點緊張,被勾著上了他的當,「……說什麼?」
周遲譯長嘆了一聲氣,似乎有些苦惱,「他說你要跟我告白。」
趙南霜:「……」
怎麼寇莊路的朋友都跟他一個德行?
她不屑地嗤笑,「我跟你告白,你覺得可能嗎?」
周遲譯慢悠悠地道:「萬事皆有可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十二歲就叫我老公了。」
多年前的黑歷史,趙南霜拒不承認,「我那是叫你嗎?別自作多情了,就算三月下雪,六月飛霜,我都不可能跟你告白!我……我剛才是想把衣服還給你,已經晾乾了,放在房間裡礙事。」
周遲譯順著她的話往下聊:「為什麼又不還了?」
趙南霜說了聲不好意思,「……又弄髒了。」
「那你順便解釋一下你的朋友圈?」
「什麼朋友圈?」
「就是你打完電話之後發在朋友圈的那張照片。」
趙南霜退回到微信聊天介面,發現剛才發的那條朋友圈只有一個贊,點進去看,發現給她點讚的微信好友是黑色頭像。
那條朋友圈,她錯發成了僅z可見。
原本隨意拿在手裡玩的一根樹枝被她折斷了,清冷的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她是不是做了兩個懲罰?
趙南霜冷靜解釋:「那張照片,我拍的是eleven,不是你。掛了!」
她說完就站起身,朝球場的方向走過去。
寇莊路和鄒哲在鬥牛,寇莊路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玩兒這方面樣樣都行,一輪下來,鄒哲這個紙老虎被他虐得體無完膚,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趙南霜看著,覺得今天的寇莊路比平時順眼多了。
陸止止給寇莊路送水去了,趙南霜走到鄒哲身邊,也順手遞給他一瓶。
鄒哲受寵若驚,謝盛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鄒哲猶豫地接過礦泉水,悄悄往她身後看,eleven沒有跟來,他心裡在想趙南霜是不是又想整他,喝水的時候心不在焉,不小心灑了一身。
趙南霜問他:「剛才周遲譯叫你過去幹什麼?」
「沒什麼啊。」
「五分鐘,什麼都沒聊嗎?」
鄒哲擦擦下巴的水,無所謂地說:「譯草讓我別煩你。你放心,早上的事過去了,我這個人不記仇,譯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認真跟你道個歉,對不起,不應該騙你上山。」
趙南霜想問的不是早上的事,「你們沒有聊別的嗎?」
鄒哲攤手,「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