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坐副駕,趙南霜和陸止止坐後面。
在南川,這個時間段堵車很正常。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陸止止,「明天大概什麼時候走,我讓我媽再給你做頓飯,這幾天沒把你養胖兩斤,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都開始懷疑自己做菜不好吃了。」
趙南霜說:「那我吃完午飯再走。」
陸止止問她想吃什麼,順便開啟手機把菜買了。
周遲譯打轉方向盤,似是隨口問起:「找好住的地方了?」
趙南霜看著車窗外的街景,應了一聲,「嗯。」
「在哪個位置?」
「就在工作室附近,短期住兩個月。」
周遲譯握著方向盤的手無聲收緊,但說話的聲音沒什麼波動,「只住兩個月?」
陸止止嘆了聲氣,「我本來也想留你多待一段時間,但你今天早上把機票都訂了。」
宣傳片的剪輯工作才剛開始,需要經常跟負責人開會,趙南霜還是在國內比較方便,可以隨時見面談,兩個月的時間應該差不多。
「我媽和宋叔叔打算去科隆長住,琴姨在慢慢養身體,你忙著經營自己的品牌,夏夢過完春節就進組,忙忙碌碌又是一年,」她在南川沒什麼牽掛,「工作室運營基本穩定了,我沒有必要天天打卡上班,以後每年抽空回來幾次就好。」
得知趙南霜已經訂好了出國的機票之後,周遲譯全程沉默。
車開進老城區,在並不寬敞的道路間左拐右拐,最後停在老位置。
陸止止先下車,趙南霜說了聲謝謝,準備下車的時候發現她這邊的車門是鎖著的。
周圍都是屋簷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地面被路燈光線照得發亮,趙南霜沒有下車,陸止止知道是怎麼回事,先上樓了。
車裡有煙,也有打火機。
周遲譯抽出一根咬在嘴裡,想起趙南霜不喜歡煙味,就沒有點燃。
一樓的燈亮了又滅,在趙南霜徹底失去耐心之前,周遲譯開口:「剛才我說找孫赫有事其實是藉口,我沒事找他,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這六天真是漫長。
他無數次想直接撬開陸止止家的大門,把趙南霜擄走,隨便她吵隨便她鬧,總比見不著人好。
「在店裡看你穿婚紗的時候,我特想拽著你去領證,管你願不願意,領了證我們就是夫妻,你就是我老婆,這是我們的第三個十年,未來還有好幾個十年,十年又十年,我不相信我暖不熱你的心。」
當然,只是想想。
「求你件事,」他的聲音很低,「別因為煩我,想擺脫我,就輕易答應別人的求婚。」
「你不說話,是在心裡罵我不要臉吧?」他笑了一聲,「假期是有限的,反正我最多還能纏著你15天,要什麼臉面,兩個月後如果你還是要走,我肯定留不住你。」
eleven很乖,靜悄悄的。
「三年前,我在江邊買了一套新房子,也有個適合喝酒的後院,裝修好之後,我去住過幾晚,那幾天南川在下雨,不冷也不熱,晚上的氣溫很舒服,每天都有朋友去,酒都是好酒,人也都不差,喝酒跟誰不能喝,聊天跟誰不能聊,但我就是覺得沒勁。我得承認,坐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你,就是沒什麼意思。」
後座越安靜,周遲譯心裡的那股空虛感就越強烈。
「去年,你在前面那條巷子裡受傷,這裡居民很多,怎麼偏偏是我遇到了?如果那天司機的老婆沒有生產,如果那個代駕沒有去找廁所,如果孫赫的母親沒有去世,如果他訓練的時候沒有頻頻出狀況,如果我沒有來這裡,如果那天晚上沒有下雨………有任何一點偏差,遇到你的人都不會是我。」
命中註定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