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露臺上的人,是周遲譯。
他換了套衣服,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比寇莊路朋友圈裡照片上的那件黑色衛衣順眼多了。
海軍飛行員每年招收的人特別少,每年一個省可能只招二十來個,萬裡挑一。趙南霜查過資料,網上說海軍飛行員比普通飛行員的要求更高,因為要適應陸地和艦艇兩種模式,難度更大。
大門外有動靜,趙南霜回過神,eleven嘴裡咬著一顆球,腦袋從縫隙裡伸了進來,上次在山上,周遲譯說沒收那顆球,就真的一個月沒有讓它玩。
趙南霜起身去開門,eleven跑進來,她坐回到搖椅上,陪它玩球。
eleven精力旺盛,球扔到哪裡,它就往哪裡跑。
趙南霜從eleven嘴裡把紙飛機搶回來,它抬起兩條腿往她身上撲,地上還是濕的,它腳上全是泥,周遲譯吹了聲口哨,它就消停了。
球滾到院子外面,eleven跑去撿。
趙南霜先開口說話:「你不是要去基地訓練嗎?怎麼回來了?」
周遲譯語氣平淡:「我也挺困惑。」
「困惑什麼?」
「有點想你。」
晚風涼爽,趙南霜心裡卻像是落入了一簇火星子。
周遲譯直直地看過來。
她聽到他說:「從上個月開始就有點想你,具體是哪天開始的,說不清楚,昨天晚上想得有點睡不著了,嚴重影響我的生活,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第23章
好像吃了一包跳跳糖,新增了碳酸氣的糖果顆粒不在舌尖上,而是在心臟上跳動,噼裡啪啦地響,但只有自己聽得見。
趙南霜用了好幾分鐘來拆分理解周遲譯的這幾句話,想念一個人也是多巴胺在作祟,她想,周遲譯的意思是,他可能有點喜歡她。
但他不明說,讓她猜。
猜對了就是得償所願。
猜錯了就是自作多情。
看,他就是個混蛋,挖好了陷阱等她往裡跳。
如果陷阱裡是水還好,她會游泳,可以自救,如果是火,會被活活地燒成灰,哪一隻撲火的飛蛾有好下場?
趙南霜掐了自己一下,輕微的痛感暫時可以讓被多巴胺左右的大腦恢復清醒,她要從周遲譯的圈套裡逃出來。
「那什麼一下,你就睡不著了?」趙南霜腳尖鬆了力,搖椅悠悠地晃起來,「你還挺純情的啊周遲譯。」
她並非嘲諷,語氣很平淡,「我睡得挺好的。」
聽聽這是人話嗎?
周遲譯也覺得自己有毛病,冷著臉轉身準備下樓,但心裡還是被吊著不上不下的,他腳步停頓,回頭看著坐在隔壁院子裡的趙南霜。
沉默幾秒,他問:「所以昨天晚上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南霜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那個賭,周遲譯這個人不喜歡欠債,「我一天不說,你就惦記一天?」
她本來就沒有想好問他要什麼,昨天晚上也不是想跟他提要求。
「我就不說,」趙南霜朝他笑了笑,起身進屋。
在客廳還能聽到eleven的叫聲,趙南霜回想周遲譯剛才的臉色,忍不住笑,趙啟明拿著一份水果沙拉從廚房出來,看她心情很好的樣子,問她笑什麼。
趙南霜收起笑臉,「沒什麼,隔壁家的那條狗挺可愛的,跟它玩兒了一會。」
趙啟明想起趙南霜四五歲的時候問他要過一個生日禮物,她想要養一隻小狗,連名字都取好了,叫11,他沒有同意,因為母親不喜歡,家裡什麼寵物都不能養,小女孩的情緒很直白,她特別失望,很想哭,但忍住了,他是獨,也只有一個女兒,富足的物質條件可以把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