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人都是我們的見證!現在,雖然只有我們在,但仍然天地為憑,日月為鑑……”她三下兩下,把證書撕了。
撕得好碎好碎,她跑到窗前去,往窗外一撒,碎片如雪花般隨風飛去。
“愛情婚姻,灰飛煙滅!我把結婚證書撕了,從此結束我們的婚姻關係,斬斷我對你的痴情!”
畫兒注視著撕掉的證書微微眯起眼。心想這個爹過去真是荒唐,放著娘在家不管就算了,在外面娶姨娘也算了,怎麼把姨娘當正經媳婦一樣的娶回家呀!不過幸好他現在還不錯,畫兒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屑,心下一喜,晃著腳笑眯眯的看戲。
梅若鴻神情如痴,雙眼發直,身子釘在地上,像一座石像。他注視著窗外那如雪片般飛去的碎紙,喃喃的說:“撕不碎的!燒不掉的!斬不斷的!風也吹不走的……”
杜芊芊震動了一下,神色微微一痛,立刻就恢復了原有的冷漠。她高昂著頭,不再留戀, 不再遲疑,她大踏步衝向門外,絕塵而去。
當晚杜芊芊就回到了杜家,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再丟臉的了。事實上在遭遇了梅若鴻這一次的感情上的欺騙,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死灰,什麼也管不了了。
在全家人的驚愕與悲喜中,她毫不猶豫的跪倒在杜世全面前:“爹!你說的種種,都對了!我用我的生命和青春,證實了你當初的預言!現在,我回來了!請你原諒我的年輕任性,一意孤行!我已經受盡苦難,萬念俱灰,唯一可以投奔的,仍然只有我的爹孃!爹,不知道你還肯要我嗎?還願意收回我嗎?”
杜世全看著那飽經風霜,身心俱疲的芊芊,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把她緊澆澆澆的摟在胸前,眼裡,溢位了兩行熱淚。
雖然她做了許多錯事,讓杜家在杭州丟盡了臉,但杜芊芊畢竟是他杜世全放在心頭疼了18年的女兒。況且她已經明白了,知道自己錯了,改了就是,就算杭州呆不下去,那就回上海!
一邊站著的意蓮,早就哭得唏哩嘩啦了。
三天後,芊芊隨著杜世全和意蓮小葳,全家都去了上海。
沒有後媽的日子
杜芊芊走了,連帶著把梅若鴻的心也帶走了。他似乎又從天上落到了人間,回到了沒有芊芊的日子,不,或者說是沒有遇到醉馬畫會的鬱郁不得志的日子裡。他又回到了沉重單調的生活之中,每天鬱鬱寡歡,無精打采。
翠屏對此十分的擔憂,她一邊擔心梅若鴻的身體狀況,拖著病重的身體又一邊不停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我害得你的新媳婦走了!”
梅若鴻心中痛苦不堪,卻不能責備強撐著勸他的妻子。他看著床上病的奄奄一息的妻子,還有身邊骨瘦嶙峋的女兒,覺得生活的重擔徹徹底底的壓在他自己的肩上。原本他有杜芊芊為他操持家務,衣食住行,還有她帶來的私房錢和意蓮偷偷給的錢來補貼家用,他們小兩口自得自樂的也過得很好。
可現在他沒有杜芊芊,他只有翠屏。
翠屏生病,要醫藥錢;畫兒在長身體,也要錢;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要錢!
繼在杜世全的公司上班之後,他又一次要出賣自己!和上次一樣,不擅長工作,活在自己幻想空間裡的梅若鴻,又遭遇到了一連串的打擊,每天忙的焦頭爛額,苦不堪言,狼狽不堪。
首先是“墨軒”字畫社的老闆,受不了他一天到晚拿著畫來“押錢”,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既然會畫畫,何不到西湖風景區去擺個畫攤?給遊人畫人像!現在的西湖,正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遊人如織的時候,生意一定不錯!
若鴻考慮了兩三天,在生活的壓力下低頭了。擺畫攤就擺攤吧!總比上班好!上班要和船名貨名打交道,擺畫攤還不離本行!他去擺畫攤了,日出而作,日沒而息。一天工作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