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石頭我就能搬動了。”黎光文抱著石塊往推車走去。
黎輝見狀抿了抿唇,如父親一樣彎腰抱起石頭。
衙役看著這父子二人委實稀奇,忍不住問黎輝:“小公子是哪家的啊?莫非有家眷昨天上山?”
“嗯。”黎輝沒有細說,打探道,“我聽說昨天就有差爺們過來清理了,還挖出了幾具屍體?”
“是嗎?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是今天才被調來幹活的。小公子,我看你們父子倆都是讀書人,哪搬得動石頭啊,還是在那邊等著吧。”
“能搬走一塊就少一塊,那麼路就能早一些疏通。”
這時傳來喧譁聲:“又有屍體,哎呀,還是兩個年輕的姑娘”
咚的一聲響,緊跟著是一聲慘叫,這聲音忒熟悉,黎輝立刻看過去,就見黎光文正抱著一隻腳疼得來回跳。
“父親!”黎輝忙趕過去,“您怎麼啦?”
“石頭砸到了腳,別管這些了,快扶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聽到是兩個年輕姑娘,黎輝心裡同樣很不安,擔心黎光文受不住,扶著他道:“那邊不好走,您先坐這裡等等,兒子去看看。”
黎光文腳疼得厲害,只得不再堅持。
黎輝踩著亂石軟土走過去,還沒走到地方,就看到幾名衙役抬著兩具屍體走過來。
因為被埋了一夜,又是盛夏,兩具屍體已經變了形,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只能從衣著髮飾勉強分辨出是未出閣的女孩子,其中一名穿著丫鬟服飾。
黎輝腿一軟,往後退了幾步。
三妹昨天出門穿了什麼樣的衣裳?
真該死,他去上學了,竟全然不知!
“怎麼樣?”見兒子返回來,黎光文急切問道。
黎輝搖搖頭。
“不是你三妹?”黎光文抱著被砸出血的腳,像個孩子般笑起來。
黎輝忍了忍,還是沒辦法騙父親:“兒子沒有認出來,那兩具屍體已經變形了,只能依稀分辨出來是一位姑娘和一個丫鬟。”
黎光文徹底呆住了。
這時馬蹄聲傳來,三個年輕男子翻身下馬,並肩走過來,正是池燦、楊厚承和朱彥。
池燦一眼看到了呆坐著的黎光文,大步流星走過去:“黎叔叔。”
黎光文抬頭,喃喃道:“是你”
“黎叔叔,您……怎麼了?”他一早聽到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就趕去了冠軍侯府,結果卻撲了個空,邵明淵一直沒有回去。
一定是黎三出事了!
這些日子池燦時不時去找黎光文下棋,二人已經發展成好棋友的關係,黎光文眼一酸,伸手指著放屍體的地方道:“我女兒”
池燦面色劇變,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子,然後快步走過去。
那裡停放著七八具屍體,皆蒙著白布。
池燦掃視一眼,看到有兩具蒙著白布的屍體明顯更小一些,緊緊挨在一起放著。他一張臉頓時變得雪白,緩緩半跪下去,伸手去掀白布。
“拾曦”楊厚承來到池燦身邊,忍不住喊了一聲。
池燦沒有任何反應,猛然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的女屍形容可怖,身上已經辨不出顏色來的比甲表明了其丫鬟的身份。
池燦猛然喘了一口氣,閉閉眼,又把另一塊白布掀起。
楊厚承不由別過眼去不忍再看,池燦卻目不轉睛盯著女屍的臉。
女屍臉上血肉模糊,腫成饅頭,哪怕是再親近的人恐怕都認不出來。
池燦呆呆看著,輕聲問楊厚承:“是不是?”
楊厚承默默無言。
池燦忽然伸出手去,快觸控到女屍的臉時被楊厚承一把抓住:“拾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