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頂上爬滿了藤蘿,開著小小的花,風吹來,一搖一晃,比之室內還要涼爽。
喬昭與蘇洛衣在早擺好棋盤的石桌旁相對而坐,開始對弈。她心思全放在寇梓墨那裡,忽見寇梓墨起身隨著一位姑娘往外走去,頓時有些心急,不由加快了攻勢。
蘇洛衣被逼得一退再退,沒用多久額頭沁出汗來,敗局已定。
看著慘敗的局面,蘇洛衣捏著棋子眨眨眼,哭了。
喬姑娘:“……”她不是故意的!
不知何時走到一旁觀戰的泰寧侯府七姑娘朱顏輕笑出聲:“洛衣,原來你下棋輸了會哭鼻子的,可惜我下不過你,竟一直沒機會得見。”
被好友取笑,蘇洛衣大為尷尬,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對喬昭解釋道:“讓黎三妹妹見笑了,其實我不是哭,是沙子眯了眼睛而已。”
喬昭:“……”表示相信顯得太虛偽,揭穿了又怕蘇姑娘再哭,哦,忽然覺得還是黎皎那樣的姑娘好相處。
畢竟一旦惹到她了,直接還回去就行了嘛,一來一往多隨意。
蘇洛衣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找的這個藉口很爛,乾脆坦言道:“論棋藝,我一直覺得在京城貴女中沒有對手,是我井底之蛙了。剛剛我其實是激動的,想著以後有黎三妹妹指點棋藝能更進一步,就忍不住喜極而泣。”
朱顏在一旁輕笑:“洛衣,你嚇著黎三姑娘了。”接著對喬昭笑道:“黎三姑娘,你別見怪,她就是個痴人。”
蘇洛衣與朱顏顯然是極熟悉的,聞言起身把朱顏往石凳上一拉,嗔道:“有本事你來。”
朱顏忙擺手:“我就不必獻醜了,我的棋藝還及不上你呢。”
蘇洛衣這才氣順了些,輕哼道:“我琢磨著,以黎三妹妹的棋藝,就是你兄長來,也撐不了多久。”
在朱顏心裡,自家哥哥那是什麼都好的,不過剛剛看了蘇洛衣與喬昭的對弈,她說不出違心話來,還擊道:“提我哥哥作甚?我哥哥比不比得過黎三姑娘我不知道,不過勝你是沒問題的。”
“沒有對弈過,我可不承認。”
朱顏看了一眼遠處,輕笑道:“其實我哥哥今天也來了,可惜不方便讓你們見。”
提到這個,她把目光投向喬昭。
黎三姑娘可能認識她哥哥,雖然哥哥沒有明言,卻瞞不過她的。
哥哥和黎三姑娘是如何認識的呢?
朱顏不是八卦的人,可事關兄長,自是不同。
只可惜交淺言深太過失禮,這話她是問不出口的,於是把疑惑壓在心裡,轉而提醒道:“江姑娘擅投壺、騎射,等會兒她給黎三姑娘出題,很可能與其所長相關,黎三姑娘心裡要有個數。”
“多謝朱姑娘提點。”眼角餘光早已不見了寇梓墨身影,喬昭雖對朱顏、蘇洛衣二人觀感不錯,卻無心多談,起身歉然道,“我去一下淨房,二位姐姐要一起嗎?”
蘇洛衣撲哧一笑:“又不是小姑娘了,去淨房還結伴啊?黎三妹妹你去吧,我要和朱顏下一局緩緩心情,剛剛被你虐得太狠了。”
喬昭請一位侍女領她去了淨房,出來後便對侍女道:“你自去忙吧,我看那邊有叢薔薇花開得甚好,過去看看。”
今天杜飛雪在園子裡招待眾女,自是安排好了不讓亂七八糟的人闖進來,方便姑娘們隨意活動。
侍女聞言屈膝一禮:“姑娘請自便,若有什麼吩咐就叫婢子。”
總算沒了旁人,喬昭抬腳向寇梓墨消失的方向走去。
她漸漸走到花木深處,隔著繁茂花木聽到女孩子柔細的聲音傳來:“微雨,你別難過了,回頭我向祖父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伯父的訊息。”
喬昭聽出來,這是寇梓墨的聲音。
另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