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那白衣男子便是言兆,他見狀趕忙起身將凌奕扶起,他看了站在一旁的華歆一眼,低聲說道:“我此番進京……”
“我已經派無蹤跟過去了。”凌奕站起身來打斷了言兆的話,他看著眉目之間同母親有些想象的男子,輕聲安撫道:“歌欽何時進城的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他身邊有無蹤,小舅舅你自南詔一路而來,想必不曾好好休息,我著裕德備好了客房和熱水,您先去歇息片刻可好?”
“阿奕你不清楚事情有多嚴重!”言兆突然厲聲說道,他看了眼前這個已經初具風華的少年一眼,嘆了口氣,放緩了聲音,“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歌欽的事情的,但是這事於你無關,你馬上讓無蹤撤回來,不要插手。”
“那小舅舅不遠萬里來侯府尋我,所謂何事?”凌奕輕輕收回了扶在言兆手臂上的手,低聲說道:“若是與我無關,你為何要無端出現在這裡?”
“當年長平候府後院之中,外公曾得巫教主一諾,讓他帶你離開大齊,遠赴南疆。此事若是讓旁人得知,後果不堪設想,不只是長平候府,就算是遠在西北的安遠將軍府恐怕也會收到牽連,這些你同巫彥不會不知。你離府那日,巫彥曾說‘若要傷你,需先踏平南詔’,他不似會輕言許諾之人,因此外公才會承他一諾便放你同他入南詔。而現在你自南詔歸來,定是那方出了什麼大變故。”凌奕伸手倒了一杯熱茶,遞到言兆手上,開口說道。他聲音不大,語氣也是不急不緩,卻讓人的心突然吊起,他看了一眼神色驚異的華歆,又轉頭看了看已經呆住的言兆,繼續說道:“巫彥是南詔國師,南詔以教立國,他的身份地位,比起國君更加尊貴,有他作保,你在南詔自然無事,所以此番出事的,便是巫彥,對麼?”
“你……”言兆看著眼前這個年僅十六的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阿歆,你說西北那邊如何了?”凌奕見狀笑了笑,話題一轉,看著華歆問道。
至此,華歆才明白他讓自己跟進來的原因,他回望著凌奕,勾起笑容,轉頭朝著言兆行了個晚輩禮,說道:“晚輩永安華府華歆,參見前輩。”
“華……你是華歆!?”言兆看著華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想起當年清和鎮的燈會上那個一身紅衣漂亮得仙童一般的孩子,想起自己的小外甥紅著臉向自己打聽他的訊息,沒想到多年不見,當年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的孩童已經長成了這般標誌的模樣,經年之後,自己的小外甥同他已然成了知交好友,再也不用紅著臉向旁人詢問那人的來歷了。
許是想起往事,言兆的神色好看了許多,眉眼之間卻還是帶著些許焦躁。他看了看凌奕,似乎想知道他的用意。
而華歆卻在此時開了口:“今年五月,西北傳來訊息,北部戎族的王位又換了人。新王是布喀的私生子,喚名阿泰勒,母親是外族的一個女僕,自小不得寵愛。布喀被他弟弟託達殺了之後這人更是失去了蹤跡,眾人尋遍不著也就作罷,這些年,在北疆鹿原上漸漸興起了一個部族,有人傳言說在哪兒見過阿泰勒,託達屢番派人去尋,卻從沒發現他的蹤跡。今年春末,阿泰勒突然現身戎族皇城,將託達一舉擊殺,成了新的戎王。同中原不同,民風彪悍,也無長幼嫡庶之分,王位更是有能者居之,他雖是殺了叔父而得的王位,卻也不會有人因此異議。只是傳言他性格桀驁又喜怒無常,若是他,西北怕是又要不得安寧。”
言兆聞言就要起身,卻被凌奕一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