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只在意他對自己問題的回答,忽略了原溪提出的訴求。
電梯在很高的樓層停下來,唐渡背著原溪走出去,一層樓只有兩扇門,這時原溪才意識到唐渡根本沒有問他住在哪裡,而是直接帶他去了自己的房間。
原溪沒有在仍然趴在唐渡背上的時候與他有所爭執,唐渡讓他去拿放在自己外套口袋裡的門卡,原溪按照他說的地方,拉開衣袋的拉鏈將手伸進去。
唐渡的衣袋很深,原溪摸了好一會兒才碰到門卡的一個角,往外拿的時候手不穩,卡又掉了回去,位置和之前相比更遠了一些。
原溪只好一隻手掛著唐渡的脖子,彎著腰去摸。口袋很薄,原溪很單純地找卡,碰到唐渡裡面的衣服不是有意的,但他感覺到唐渡穿得很少,大概只有一件毛衣的樣子。
摸索了一會兒,原溪終於重新拿到了卡,用卡邊碰了碰唐渡的肩膀。
唐渡沒有什麼臉色上的變化,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得離門更近,側過身子讓原溪刷卡開門。
「嘀」的一聲,原溪很順利地將門開啟,唐渡輕輕往上顛了顛,將原溪背得更穩,一邊往裡進,一邊側過頭對原溪說:「你把我摸……了。」
大概一兩秒之後原溪才反應過來唐渡說了什麼,埋在唐渡頸間的兩隻耳朵輕易就紅起來。唐渡用腳踢上門,一直走到沙發的位置才將原溪慢慢地放下來。
塗抹在膝蓋上的藥開始發揮作用,原溪曲著腿,疼得皺著眉,手指伸著想去看看傷口又不敢。
唐渡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碰,說:「等下讓人送保鮮膜上來,先把傷口貼著,去洗個澡再換藥。」
原溪被他說得怔了一下,拿著手機打字說:我的房間在樓下。
唐渡看完以後回答他:「我知道。」
原溪覺得他不太知道,又補充道:我要回去了。
唐渡坐著不動,茶几和沙發之間距離很小,原溪的雙腿被唐渡的腿圈在中間動彈不得。
「我現在能看懂手語了,」唐渡忽然說,「以後可以試一試用手語。」
原溪聽完,不動了。
「你那個室友沒有辦法照顧你,所以你要留下來,」唐渡給原溪陳述他需要留下的原因,但並沒有讓原溪選擇的意思,只是在將他留住的同時讓他好接受一些,「我會給你換藥,你不用擔心。」
原溪根本就不擔心這個,他雙手健全,大腦暫時沒有出現混亂,為什麼會需要別人幫忙?
他坐在沙發前,走神地看著離他很近的唐渡,合理懷疑在他與唐渡分別的一年半中一定發生了一些對唐渡而言非常重要的、足夠改變他整個人的事情,讓唐渡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唐渡見原溪想得出神,輕笑了一下,問:「在想什麼?衣服我可以讓人幫你去拿,或者我帶你下去收拾好上來。」
原溪沒有立刻同意,還想用手機說點什麼的時候,唐渡搶在他前面開口道:「哦,我知道了,我讓人幫你拿,說房號。」
唐渡看著他的眼神很強勢,很篤定今晚原溪走不了,原溪低頭悶著不動,也沒有要告訴唐渡他的房間在哪兒的意思。
僵持了一會兒,唐渡總算發現原溪生氣了,去握他的手也被抽開,又把他那拙劣無聊的理由講了一遍,最後還問原溪到底想怎麼樣。
原溪不理他,唐渡又按照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維,想到他之前犯下的一系列錯誤,壓著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更加誠懇一些,說:「之前在我家裡,是我有問題,我不應該那麼說你的。」
原溪聽著他像孩子一樣道歉,逐條反思自己在那個時候做錯了什麼,將那些不太好聽的話作為引用,省去關鍵詞和原溪又提了一遍。
最後原溪真的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