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裴知道,如果現在強行抱住蘇青筠的話,蘇青筠肯定會推開,安慰他的效果,就適得其反。
「我沒事。」
蘇青筠抬頭看著陳裴,眼睛裡一如既往的澄澈,陳裴點頭,拍了拍蘇青筠的肩膀,「我知道,要出去走走嗎?」
「我想待一會。」
陳裴點頭,指了指門口,「要我迴避嗎?」
蘇青筠抬頭看著陳裴,沉默了半響,還是沒有點頭。
陳裴拉過蘇青筠,兩個人坐在椅子上,一起看門框外的太陽,蘇青筠他其實有愧疚,當年父親被殺,母親承受不住,等不及官府的人過來,直接在家中自殺。
他其實有一點怨他母親的,他親眼看見他母親喝了茶水之後,不到一刻鐘,突然吐出來一口血。
當時他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快速的跑到了他母親面前,他以為他娘親是被傳旨的人氣的,休息的不好。
這幾日父親入獄,整個家都是母親在支撐,蘇青筠沒想那麼多,也不敢想那麼多,直到他母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青筠,對不起,但是我太想他了。
蘇青筠整個人都是慌亂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不斷的搖著頭,「不是……不是這樣,娘親你等等,郎中!叫郎中!」
蘇青筠慌亂的抱著她,一直到郎中過來,他母親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蘇青筠卻一直緊緊的抱著她,整個身子都是抖得,嘴唇也微微的顫抖,目光呆滯的看著某一個點。
他從來沒有,那麼絕望過。
蘇青筠走到墓碑前面,上山之後,陳裴就沒有在跟著蘇青筠了,而是站在一處,等著蘇青筠。
蘇青筠站在蘇佩弦的墓碑面前,當年皇上丟了一個斬的牌子,卻沒有說以後怎麼處理,蘇青筠就把父親和母親合葬了,在一個他母親誇過風景好的地方。
「爹,娘。」
蘇青筠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拿著酒水出來,仔細的撒在地上,什麼也沒說,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他爹孃的墓碑,突然覺得,有那裡好像不對勁。
蘇青筠摸了一下土,已經微微的幹了,但是還是潮濕的。
應該有人來過了。
蘇青筠把就被放下來,看了看前面,最終目光定在一棵樹上,淡淡的看著那個點,珉了珉嘴唇,「出來吧?」
那裡的人影一晃,半響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人,蘇青筠對著那個人拱了拱手,低聲道,「林公子。」
林宥回禮道,「小公子。」
蘇青筠點了一下頭,看著墓碑,抬頭看著林宥道,「這些年,你都來過吧?」
「嗯,」林宥走過去,看了一眼墓碑,嘆了一口氣,「委屈他了。」
蘇青筠沒說什麼,林宥也沒說,兩個人靜靜的看著墓碑一會,林宥突然抬頭看著蘇青筠道。「上一次你同將軍兩個人出頭,只怕朝中有很多人,伺機而動了。」
「我都已經是廢人了,他們害怕什麼?」
蘇青筠嘲諷的看了一眼林宥,林宥珉了珉嘴唇,抬頭道,「對於他們來說,斬草不除根,就是大忌,何況你現在身邊,還有將軍。」
蘇青筠抬頭認真的看了林宥一眼,點了點頭道,「多謝。」
林宥搖了搖頭,表示無事。
對於朝中的人想要針對蘇青筠原因,蘇青筠已經猜出來一個大概了,知府倒了,嘉樂城被查。
嘉樂城設計的那麼嚴謹,如果不是因為誤入那裡,根本察覺不到,單單一個知府,絕對做不到。
而陳裴揪出來知府之後,就沒有再深挖,蘇青筠也知道其中的意思,時機沒到,就算是抓住他們,也是無用。
證據不足。
這幾日天漸漸的轉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