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不是?”
鳳知微沉吟一下,並不掩飾的笑了笑,道:“殿下和那人私會花圃在前,靜室密謀在後,非常時機,非常地點,非常人物,叫人不疑也難。”
“是你從未信任過我罷了。”寧弈淡淡道,“我不會對你信誓旦旦,想來你也不信,將來如何,你且看著吧。”
“說起來,”鳳知微一笑,“我一不小心,又偷聽了殿下一樁秘密,打攪了殿下一樁好事,實在歉甚。”
她說著抱歉,語氣一點歉意都沒有,寧弈的臉從月光後的暗影裡露出來,灼灼如白蓮,眼睛卻突然亮了亮,語氣也有了變化,“知微……你是在吃醋嗎?”
鳳知微怔了怔,心裡突然一亂,這才發覺剛才自己那句話語氣用詞都有點不妥,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醋味,臉上一紅,心想此時絕不能著急解釋,怎麼解釋都會越描越黑,怎麼解釋寧弈都有本事解釋成他自己要的那個答案,當下笑而不語,做出“你的問題十分無聊因此我很淡定無稽”狀。
也因此,原本想問清楚他和那女子關係的,此刻也覺得無法出口,其實問或不問也無此必要,那女子最初出手時,十指上的琺琅寶石便讓她基本猜出了她的身份——除了後宮妃位以上的主子,誰能金尊玉貴的用那樣的甲套?而那扶風蹈月般的身姿,天生冶豔而又端莊的步態,除了那位出身西涼,以舞娘之身得天盛帝寵愛的慶妃娘娘,還能有誰?
當初常貴妃壽宴,這個舞娘獻舞,明面上是二皇子安排的,不想背後卻和寧弈暗通款曲,寧弈這人,行事陰微不顯,真是不到局中,永遠也猜不出他曾經做了什麼。
想起那枚藥,鳳知微眯了眯眼睛,朝中一直傳這位娘娘盛寵,等著皇家再添十一皇子,偏偏她肚皮一直沒動靜,是老皇不行了,還是這藥的功勞?
想起那散落到自己臉上的粉末,鳳知微也淡淡的笑了笑——看來這位慶妃娘娘,也未必那麼聽話呢。
就是不知寧弈和她,究竟做的是什麼交易了,以後若有機會,倒不妨和這位娘娘打打交道。
她心思轉來轉去,一肚皮的疑問,卻知道問寧弈也不會有答案,暫且都揣進懷裡,那藥丸成粉的事,卻也沒提。
寧弈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神像月下一隻覓食的狐,半晌眼底漸漸浮起一絲笑意,卻已經轉了話題,再次伸手來拉她,笑道:“越談越餓,這景深殿外不遠就有一個大廚房,咱們去找吃的。”
鳳知微還是想拒絕,覺得餓一餓也就過去了,突然聞見自己肩上有種奇異熟悉的味道,下意識偏頭要去看。
此時寧弈的手也到了,本來是來拉她的手的,不知怎的看見她偏頭,那手突然改了方向,手指一抬,按向了她的肩。
鳳知微習武之人,下意識一讓,嗤啦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用力控制不住,肩上的衣服被抓掉了一片,露出了一片肌骨晶瑩的雪白肩膀,連帶小半片胸前肌膚都微微顯現,那裡的膚色更為細膩,玉色底透著淡紅,月色下幽美難言。
鳳知微怔了怔,眼中顯出怒色,寧弈呆了呆,苦笑道:“你掙扎什麼?”就手將手中碎布扔掉,脫下外袍給她披上,鳳知微要拒絕,一動間卻春光大洩,肌膚白光耀眼,寧弈也不勉強,笑吟吟抓著袍子看著,眼神專往那些露出來的縫隙裡掠啊掠,鳳知微無奈,只得由他將袍子幫自己披上。
寬大的外袍悠悠罩落,帶著獨屬於他的華豔清涼氣息,鳳知微攏著衣襟,沉默不語,眼角往牆角被撕掉的那塊布料一瞥,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寧弈脫了寬大外袍,裡面仍然是自己的長袍,一笑牽了她的手,不由分說拉了她在月夜深宮裡奔行,他是今夜值戍大臣,宮內禁衛安排十分了解,拉著她左一拐右一竄,十分瀟灑的越過重重暗哨明哨。
此時月上中天,春夜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