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接連四起自燃事件,他們心中也是惶恐,生怕那天自己也燃燒起來。
蘇青筠看著眾人敬重的跪拜,又惶惶的離開,爭先恐後的,生怕晚走一會,就會變成下一個不誠心被懲戒的人。
蘇青筠起身拍了拍手,抽了一張手帕,將那女子的骨灰收了起來,剛剛混亂,不少人無心踩到了骨灰,蘇青筠看了看地上的幾個灰印,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人命何時如此不值錢了。
白允安看著蘇青筠,低聲道,「小公子,交給我吧,我等下尋了她的家人,好讓她入土為安。」
蘇青筠點了點頭,「也好。」
這裡他畢竟不如白允安熟悉。
「你們怎麼還不走?」那白衣女子看見兩個人,舉著刀子走過來,「剛剛就看見你們不跪下,現在又在這裡磨蹭什麼,還不快滾?」
白允安起身看著女子,微微一笑道。「實在抱歉,這裡還有這女子的骨灰,我們想帶回去安葬。」
女子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白允安,又低頭看了看那堆骨灰,一伸腳踩了下去,「卑賤的東西,是不需要安葬的。」
「你!」
蘇青筠蹙著眉頭看著地上的灰,起身看著女子,面色微冷的道,「敢問這位姑娘,何為卑賤?生而為人,如何卑賤了?」
白衣女子挑了一下眉毛,看著蘇青筠,白允安往後拉了拉蘇青筠,沒有拽住,
被蘇青筠甩開了,抬頭看著女子,「天地不仁,視萬物為鄒狗。天地都沒定,人,就更沒有了。」
女子眯了眯眼睛,「你可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就是大不敬了!」
「我蘇青筠,一沒詆毀天地,二沒詆毀皇家,三沒有做對不起人的事情,我不過同你辯論幾步,如何就大不敬了?」
女子你了一聲,蘇青筠眯了眯眼睛,突然一笑,低身將女子踩亂的骨灰收起來,起身看了看女子,「姑娘若沒事,我們就退下了。」
「怎麼沒事!你在神壇這裡口吐詆毀的話,來人!給我抓起來!」
「我看誰敢抓?」
蘇青筠轉頭,就看見陳裴從遠處走來,穿著月白色的長衫,下擺刺著一頭白虎。
陳裴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女子,鬆開握著劍的手,朗聲一笑,笑罷看著女子,聲音帶著冷冽,「我陳裴還從來不知道,有誰敢抓我的人。」
白允安看見陳裴,趕緊行禮道,「將軍。」
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陳裴身後的人。珉了珉嘴,一甩袖擺,帶著人走了。
陳裴看著人眯了眯眼睛,一揮手,幾個人跟了上去。
白允安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將蘇青筠手裡的骨灰拿回去了,陳裴聽了之後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回去之後,捏著蘇青筠的下巴,將他擠進椅子裡動彈不得,低聲詢問道,「你跪他了?」
蘇青筠抬頭看了看陳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點了點頭說,「當時情況緊急,所有的人都跪了,不跪就很突兀了。」
陳裴眯了眯眼睛,很好,這個道士他還沒想好怎麼弄他了。他倒是自己出來作死。
陳裴伸手摸了摸蘇青筠的下巴,眯了眯眼睛,「以後,誰也不準跪。」
蘇青筠抬頭疑惑的看著陳裴,陳裴低頭,含住蘇青筠的嘴角,蘇青筠臉色一紅,想要躲,沒有躲過去,被陳裴鎖住了兩隻手,任人為所欲為。
陳裴低頭舔了舔蘇青筠的嘴角,蘇青筠往後一躲,陳裴眯了眯眼睛,用牙咬住蘇青筠的下唇,蘇青筠一疼,蹙著眉瞪了陳裴一眼。
眼淚還在眼睛裡打晃,陳裴心下一酥,抬手抹了抹蘇青筠的眼底,額頭抵著蘇青筠的額頭,緩聲道,「以後,只准跪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