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筠一愣,心裡狠狠地一激靈,抬頭看著陳裴,陳裴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翻身上馬,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一揮手,後面的侍衛跟了上來,對著蘇青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蘇青筠手心緊緊的扣著衣袖,咬了咬牙,跟了過去。
人在絕望的時候,就很容易滿足,比如一點溫暖,一點希望。
這一年蘇青筠從小公子變成了乞丐,皇上一句左相亂黨通敵,就把他父親抓了,又念及蘇家,特意留了一個後,蘇家人感恩戴德,蘇青筠卻生不如死。
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被挑斷了手筋,他這一生,再也握不了槍劍,皇上說的冠冕堂皇,讓他過普通的一生,便就把他丟到了乞丐堆裡,說白了,不過就是怕他報仇罷了。
蘇青筠閉了閉眼睛,他不會去傻到去殺了皇上,他會讓皇上,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說,當年的一宗案子,冤枉了左相蘇佩弦,他是忠臣,如此而已。
路上顛簸,馬車卻行駛的穩當,隱約的可以聽到打更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然後就一陣鐵門開了的聲音,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將軍回來了,這位可是蘇公子?」
馬車的簾子被開啟,一個精瘦的男人,笑得眼睛眯縫了一條縫,「蘇公子,我是將軍府的管家劉襄,請。」
蘇青筠抬頭看了一眼陳裴,陳裴嫌棄的回頭看了一眼劉襄,轉身罵道,「多嘴。」
劉襄誒了一聲,道,「該打該打,」伸著去扶蘇青筠的手卻沒有收回來,蘇青筠皺了皺眉,這奴才和主子一個德行,都是趕鴨子上架的主。
蘇青筠越過劉襄,從一旁跳了下來,對著劉襄點了點頭道,「劉管家客氣了,」
劉襄收回手,手心往衣服上擦了擦,彎身一笑道,「蘇公子客氣了,請。」
沒有尷尬,也沒有多餘的話,蘇青筠不禁轉頭看了一眼劉襄,跟著陳裴而去。
劉襄替兩個人倒滿了茶水,便將屋裡的人都遣散了,自己也退到了後面,整個屋子,只有陳裴同他兩個人。
陳裴放下手裡的茶杯,抬頭看著蘇青筠,「我可以幫你,」
陳裴一手放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語速緩慢道,「你如今一個人,想要幫你父親翻案,談何容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蘇青筠抬頭看著陳裴,不卑不亢道,「條件呢?」
陳裴整了整衣服,坐直了看著蘇青筠道,「無他,跟著我就好。」
蘇青筠手一晃,杯子裡的茶水晃出來少於,沾到了面板上,頓時疼得嘶了一聲,蘇青筠皺了皺眉,把手收了回去,抬頭看著陳裴,「將軍莫不是再說什麼玩笑話,在下區區一個罪臣之子……」
「無妨,」
陳裴看著蘇青筠道,「我向來不在乎那些。」
蘇青筠皺了皺眉,「你我同是男子……怎可行那樣的事。」
「怎麼不行?世上不行的事情多了,總要有兩個特立獨行的人,這才太平,一矛一盾,一陰一陽,同性和異性。」
蘇青筠,「……」
蘇青筠皺了皺眉,簡直黑白顛倒……
蘇青筠用手捻了捻衣角,措辭道,「將軍,我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子,將軍還是不要惹一身腥臊,我父親的事,我會自己了斷。」
陳裴看著蘇青筠的眼眸,澄澈乾淨,這就是同他之前的男孩最大的不同,本來不過無意逗逗貓,結果逗貓上癮了。
陳裴一笑,將腰上的一個牌子遞給蘇青筠道,「無妨,這個是我的令牌,你若有事,可以找我。」
蘇青筠雙手接過,「多謝將軍。」
「無他,沾賜爾。」
蘇青筠下巴一疼,嘶了一聲,陳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