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慌忙的點頭稱是,一個勁的賠禮,陳裴擺了擺手,「下去吧。」
「是是是,叨擾將軍,下官告退。」
知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躬身退了下去。
陳裴挑了一下眉毛,轉頭看著蘇青筠,「想出氣嗎?」
蘇青筠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陳裴,「什麼?」
陳裴起身,拍了拍袖子,「走,帶你出去玩。」
這幾日江南的雨連綿不斷的,空氣中都摻雜著一種潮濕的土味,還有青苔的腥味。
知府每次運輸官銀,不管是不是必經之地,都要經過嘉樂城,陳裴撩開車簾,這是不是有一些太巧了?
進入了嘉樂的城門,就是嘉樂城內了,要說嘉樂這個地方同別的地方都不一樣,別的地方只在自己城內修建城牆,
嘉樂卻弄了一個門中牆,在嘉樂四周的官道上,被官府虛虛弄了一個鐵大門,上面寫著嘉樂城,兩邊弄了兩個石獅子。
陳裴打著簾子往外面看,就聽到遠方傳來嗩吶的聲音,嗚嗚咽咽,還伴隨著哭聲,由遠及近。
陳裴把窗簾落下來,把車門開啟,就看見一行人舉著白帆,一邊哭,一邊揚著紙錢。
後邊幾個人抬著棺木,緩慢的往下走。
「這應該是誰家白喜事,我們給讓一下吧。」
蘇青筠順著車縫看了一眼,召喚車夫往旁邊靠靠,不要擋了他們的路。
「你不覺得他們有一點不對勁嗎?」
「嗯?」蘇青筠不解的回頭看陳裴一眼,「怎麼不對勁?」
陳裴抬手指了指那邊的人,「你看看抬棺木的人。」
蘇青筠剛剛就遠遠的看了一眼,如今這麼仔細的一看,著實詭異。
這一隊裡,根本就沒有一個男丁,就算是抬著棺木的人,也是女人。
女人們穿著白色的喪服,衣服極大,走起路來呼扇呼扇的,長髮披肩,頭髮上束著白色的小花,搖搖曳曳的往下滴水,宛如剛剛從水裡取出來的一樣。
一步一晃,好像踩著什麼樣的點,除了為首的女子,都微微的低著頭,搖頭晃腦,好像跳大神一樣。
女人晃過了哪一段,才抬起頭,蘇青筠才看清女人的臉,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每個女人臉上都帶著面具,哪個面具,分明就是男人的臉,眼睛微微的彎著,嘴角微勾,笑得格外的詭異。
冷不丁一看,著實駭人。
那一隊人吹吹打打,路過他們的車的時候,為首的女人特意停下來,灑了一把紙錢,拿了一個火點上,嘴裡念念叨叨,「一切恩怨,了亡人身。」
女子燒完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後面的人嗚嗚泱泱的跟著跪下來磕頭,女子目光微冷的掃了一圈後面的人,輕輕的抬手,「起。」
後面的人緩慢的跟著起身,女子回頭看了一眼,淡定的抱著木牌繼續往前走。
蘇青筠往後看了一眼,就看那個女子也沒有走多遠,出了鐵大門,停到石獅子的面前,對著石獅子拜了拜,往後退了退,隊裡兩個帶著面具的女子上前拿著兩個鐵簽子,抬手飛快的插進石獅子的眼睛裡。
那個石獅子好像真的活了一樣,一滴一滴猩紅的血從石頭眼睛裡流出來,順著石頭,劃出來一道血痕。
為首的女子面無表情的拿著兩個手帕,一手一個,塞進了石獅子的嘴裡。
那兩個拿著鐵簽子的女人才鬆了手,彎腰對著石獅子拜了拜,一行人繼續抬著棺木,緩緩的往前走。
石獅子滴滴答答還在流著血,滴在地上,變成了暗紅色的一片。
蘇青筠伸手摩擦了兩下扇子,驚的張了張嘴,「這是……什麼風俗?」
「有一些地方風俗確實奇怪,但這麼詭異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