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來洗那個男人換下的衣物。
不顧手臂的痠痛,她起身穿衣。
卻見小姝拿著一個小玉瓶走進門來。
“姐姐,你多睡會。今日莊主吩咐下來,說姐姐這幾日不用幹活。你看,這是莊主賜給姐姐的玉露哦。對跌打損傷特別有效。”
莊主?
他會這麼好?
小姝取了一些藥膏放在掌心,示意蘇玉清脫下衣物。
“姐姐,這是莊主第一次這麼關心下人呢。我真羨慕姐姐。”
蘇玉清靜靜脫下衣袖,讓小姝替她上藥。
她的心頭,突然想起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她,只有滿眼的厭惡,和每次見面的冷嘲熱諷。
討厭憎恨一個人,一定有他的理由。
從秋水的口中,她大致知曉一些事。
那個叫皇甫律的男人恨她,是因為她這個身子的主人拆散了他和他深愛的女子。
那個女子,在側妃和他的大婚之日,投河自盡。
而他和那個女子,還孕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
他和那個女子,本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因她的闖入……
那個男人失去至愛,應該是痛苦無比的吧。
她似乎看到他的孤寂。
想到這裡,她突然煩躁起來。
不是已經離開了嗎?還要想起那個跟她毫無關係的男人!
真是自尋煩惱!
“姐姐,舒服些了嗎?”
蘇玉清緩過神來,她靜靜穿好衣服。起身,下榻。
“小姝,你知道碩親王府離這裡有多遠嗎?”
“碩親王府?是城東的那個碩親王府嗎?離我們落葉山莊不遠,我們莊主跟那碩親王爺有很深交情呢。”
“是嗎?”原來她還是沒有逃出那個男人掌控的範圍,看來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
“小姝,把莊主的衣物拿來給我清洗吧。”她得努力幹活,快些攢夠盤纏,然後和小玉兒回玉峰山。
“可是今日莊主吩咐了,不讓姐姐幹活的呀。”
“我是奴婢,就該儘自己的職責。小姝,我沒事。”
“姐姐……”
“去吧。”
那個女人沒有回丞相府,而他派去玉峰山的人至今沒有訊息。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始終沒弄明白,那個女人為何要去那遠在天邊的玉峰山。
玉峰山在天澤國的邊境,地處偏僻,甚少有人知曉。
而那個女人身為丞相之女,嬌生慣養,驕蠻跋扈,去那偏遠之地,甚是蹊蹺。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的黑衣人來,黑衣人從汐落園出來,卻並未與焦玉卿交手。似是,兩個女人認識,或是有交情。
焦玉卿這個女人,始終是不簡單啊。
她會功夫,而且還不差。仗著母后的疼寵,這個女人在他的碩親王府更是囂張起來。
那些下人奴才三天兩頭,不是摔斷腿,就是鼻青臉腫,箇中原因,他這個做主人的,又豈不知曉?
他回府,這個女人才收斂一些。看在母后的份上,他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那個女人居然得寸進尺,欲傷害只有四歲的煜兒!
那一次,若不是他早些回了府,煜兒恐怕早已成了鞦韆下的亡魂。
雖然膽怯的秋水堅持承認是自己推鞦韆失手,但他諒秋水沒有這個膽!
那個小丫頭一臉畏縮,一眼淚水,還有一身傷痕累累,很明顯是受了人脅迫。
這個指使者除了焦玉清,還會有誰?
這筆帳,他可還沒跟這個女人算清楚,她卻想若無其事給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