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心,他難過。
不管人還是鬼,都會傷心都會難過的。
特別是在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離世的時候,最為難過。
蠱神聽著豬耳鬼的哭泣,似乎很享受一樣,忍不住笑道:&ldo;你個醜東西,你也會哭啊。&rdo;蠱神臉上在笑,心中卻一直在糾結:&ldo;真心是什麼?這個長著豬耳朵的東西居然對這少年也有真心嗎?不可能,不可能。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真心。真心都是騙人的……是騙人……&rdo;
蠱神臉上的笑越來越難看,手中喝過的酒也越來越多。
為什麼我有這樣大的能力,卻不知道真心到底有沒有啊?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真心地對待過我嗎?我的父親,他是不是真心對待過我,在臨終前,他真的是為了我而掩藏事情的真相嗎?
蠱神終究是痴了。
呆呆地望著已經淚如雨下的豬耳鬼……
他痴了。
一魂一魄慢慢地飄出洞口,全身沾滿爛樹葉的雪猿忽然站了起來,想伸出手要抓住什麼一樣。不錯,它感覺出有些不一樣,在空氣之中有一些熟悉的東西。
可是,即使它的手掌再寬闊,再有力量,那比鴻毛蒲公英還要輕的一魂一魄又如何能夠抓得到呢?
那飛翔的風如何能夠被抓到呢?
感覺出異樣的雪猿在不斷地揮舞這雙手,可每一次都無情地落空了。它懊惱地叫了幾聲。
起風了。
這風不都不願意來的地方,此刻居然起風了。是要帶走孟少錕的一魂一魄嗎?風會吹到哪裡?魂魄又會落在哪裡。
九州之大,似乎竟然沒有一個地方適合孟少錕居住。
風的盡頭是天涯海角嗎?
那麼,風的源頭又在哪裡呢?雪猿忽然感覺到魂魄要飄遠了,重重地跳起來,伸手去抓,結果,可想而知,重重地落在地上。
風趕著風奔跑,似乎不會停止。一魂一魄的鬼魂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裡面,光明慢慢地越來越小了,在高空之中果然如同一隻螢火蟲一樣。
黑暗之中的螢火蟲明亮惹人喜歡。如果飛得夠高,整個九州在夜晚看起來會不會如同千萬隻螢火蟲一樣,伏在地上閃閃地發著亮光。孟少錕忍不住想道。
忽然不知為何,風驟然就停了下來。鬼魂還在遐想之中,只感覺一根繩子牢牢地繫住了自己的雙腳,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
&ldo;什麼人?你是什麼人?&rdo;半空之中的孟少錕叫道,&ldo;我要飛到很高去看一看這九州的樣子。它到底有什麼秘密?&rdo;
&ldo;你回來吧。飛得很高的話,你就再也回不來了。&rdo;黑暗森林的密林之中傳來一聲和藹的聲音。
&ldo;幸虧我們來的及時啊、汪汪……&rdo;話聲一落。又傳來兩聲狗叫的聲音。
&ldo;狗神大人,一切都有勞你了。&rdo;和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孟少錕的魂魄還想飛高的時候,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氣,一下子將他地拉了下來,這才看到自己的腳下吸著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一個樣子奇怪的東西和一個樣子和藹的老人。
用東西來形容,是因為孟少錕鬼魂僅有的詞彙之中無法找到合適的。
毛茸茸的尾巴收了起來,和藹老人伸出了一隻骨瘦嶙峋的手將魂魄捏在手裡,不管魂魄如何反抗,都掙脫不出這一隻瘦瘦的手。
這奇怪的東西和老人直走了一會,就到了蠱神的洞府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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