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然反問她:“你看出這件事的端倪了嗎?”
黎語蒖不想說沒有,於是保持沉默。
徐慕然看著她笑了,說:“你要是想到了,就當我散步迷路順便過來看看你。你要是沒想到,那我就散步迷路順便過來點化點化你。你別把人性想得太簡單,因此錯過事情真相。你可以想一想,葉家三房的葉傾桓出了事以後,誰能得利?”
黎語蒖沉默。她還真的沒往這方面想,因為在潛意識裡,她用自己的思維覆蓋了別人的思維,她認為葉家的人就算窩裡鬥得兇,但總不會為了鬥自己人而找外人來損害自家利益。
所以她確實是把人性想得太簡單了嗎?
順著徐慕然的問題,她默想了一下。如果三房出了事,能得利的是大房和二房。大房的她和葉傾顏是不屑做這些腌臢事來博取利益的,那麼就剩下三房的葉傾城能從中得利了。
回想之前生日宴上葉傾城對葉家老四能進集團總部的不樂意以及前天會議時葉傾城的表現,黎語蒖心中一動。
等一下她得去詐一詐那個老闆。
她抬眼瞄向徐慕然,話鋒一轉:“我們家的事,你還真夠操心的!你這麼上趕著幫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徐慕然看著她,目光變得幽深:“我的目的一直很明顯來著,我對你有好感,我在想方設法讓你對我也有好感,就這麼簡單。”
黎語蒖看著他一派真誠的樣子,有點接不下去話了。
她發現自己對徐慕然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反感了。
他那扇以前一看見她就要嘚瑟著開屏的大孔雀尾巴,最近還挺收斂的——他現在看見她,那條大孔雀尾巴頂多會抬起來抖落兩下,然後就很識趣地耷拉回地面去。
黎語蒖想了想,對徐慕然說:“謝謝你的點化,我十分感動,我會懷著這份感動之心把你安插在葉家的耳目都挖出來給你送回去的。”
她在徐慕然微笑卻說不出話的表情裡,一臉“感動”的和他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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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這回到發貨廠家老闆辦公室後,開門見山問老闆是不是還是堅持昨天的意見。
老闆把袖釦一解,袖子往上一擼,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大片很富有流氓氣質的紋身。
“對,就是堅持昨天的意見,你們葉家趕緊給錢,不然咱們就法庭見!法庭見要是等不及,那咱們就先用拳頭見一見!”
黎語蒖最受不了別人跟她叫囂武力。
她起身把老闆辦公室的門反鎖,然後走回來,對老闆說:“那我們就先用拳頭見一見。”
五分鐘後。
老闆頂著一張烏眼青的臉,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求饒。
黎語蒖拍拍手,撣撣衣角,雲淡風輕地問:“服了嗎?”
老闆哭唧唧地哀嚎:“服了服了!”
黎語蒖掰指響:“服了就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你要是不老實回答,那就是你還沒服。”
老闆揉著臉:“姑奶奶你趕緊問!”
黎語蒖問:“這件事,是誰在你身後指使你這麼做的?”
老闆癟著嘴,憋了半天后,指著自己腦袋,說:“算了你還是再打我一頓吧!我發過誓要是把他的名字說出來我後半生就不舉!”
黎語蒖點點頭:“行,你講義氣,那這樣,我來講,你聽著,如果我講得對,你就嗯一聲,我要是講得不對嘛……”
老闆挺起身小心地問:“咋樣?”
黎語蒖:“就換你來講。”
老闆一下又萎頓下去:“這不還是要逼我不舉嘛!”
黎語蒖沒理他,直接開口:“你背後有個人,他才是這整件事的策劃者,是嗎?”
老闆癟著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