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
鬍子帥哥瞄著她,忽然又笑起來:“能告訴我你小時候是吃什麼長大的嗎?力氣怎麼那麼大!”
黎語蒖覺得夜風是不是忽然變得太硬太清涼了,吹得她一瞬間有了一點頭暈目眩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幾乎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剛剛那句話以前也有誰對她說過。
她看著對方的眼睛,儘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巴上的鬍子那裡拐,認真回答:“我小時候吃了很多玉米和土豆。”
鬍子帥哥為這答案忍俊不禁。
笑了一陣,他正正神色,對黎語蒖做自我介紹:“我叫孟梓淵,很幸運能夠認識你!”
黎語蒖也對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孟梓淵聽到她名字後,側頭琢磨了一下,才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是你!”
黎語蒖覺得自己的頭好像又被夜風給吹了。為什麼這句話好像也在哪裡聽過似的。
她問這位孟家少爺:“‘是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前認識?”
孟梓淵笑著說:“抱歉,可能讓你覺得唐突了,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聽我國外留學時的學長提起過你,他說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黎語蒖覺得今晚的夜風越來越邪性,吹得她已經快暈頭轉向了。
“我能問一下,你的學長是?”
孟梓淵衝她挑挑眉梢:“他嘛,說起來的話,應該是你的舅舅!”
舅舅?
可她明明記得她媽媽生前死後都沒有過兄弟……
“我說的是你繼母的弟弟。”孟梓淵主動為她解了惑。
當晚回了病房後,黎語蒖想了又想,終於從記憶中搜尋出一號叫做葉傾城的人物來。
她想孟梓淵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那一晚她沒怎麼睡好,因為腦海裡老飄過孟梓淵的臉,尤其是他下巴上的鬍子,總是以特寫的方式驟然放大在她眼前。後半夜黎語蒖被特寫晃得實在睡不著了,乾脆爬起來趴到窗臺上看星星看月亮。
她發現當晚星星特別的亮,月亮特別的圓。她懷疑自己在這樣的月圓之夜是不是體內雌性荷爾蒙產生了什麼異常波動,所以才總是不受控制的回想孟梓淵的那張臉——以及他下巴上的那一大片胡茬子。
黎語蒖忽然驚恐地敲了下自己的頭。
她該不會是對那個人,一見鍾情了吧?
******
三天後黎語蒖在醫院大門口又見到了孟梓淵。他是來接他姐姐出院的。
孟梓淵臨上車前來跟她要走了聯絡方式,並對她說:“等你出院了,我要請你吃飯以示感謝!”
黎語蒖客氣地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但等孟梓淵前腳一走,她立刻就跑去主治醫生那裡讓他給她做複查,看看後腦勺的血塊被吸收得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她告訴自己,她這麼著急是為了那頓飯、是為了那口吃的。她肯定不是為了孟梓淵那個人。
主治醫生帶給她的訊息讓她雀躍不已。
醫生說:“你的淤血被吸收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出院了。你這小姑娘體格真神奇,一般人受到像你這樣的重創是絕對恢復不到你這個樣子的!”
黎語蒖心說那是當然,一般人哪裡有機會遇到個瘋子師父。
第二天她興高采烈地出了院。出院前她去找把自己假裝得像園丁一樣的專家鄭大夫告別。鄭大夫對她說:“咱倆萍水相逢一場,你又幫過我,我無以為報,以後等你想生孩子了來找我,我幫你——”
聽到這黎語蒖渾身一抖,差點誤會鄭大夫是想和她來一場忘年戀。還好鄭大夫大喘氣之後又蹦出兩個字兒來——
“——接生!”
黎語蒖真心覺得這個世界上,各行各